我見她擼著袖子就要出門,連忙擋在她身前:“姐你別去了,她現在還在局子裏沒出來。”
我姐打量著我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越看越生氣,大概是她覺得從小到大她都沒舍得對我下這麼狠的手,被別人欺負成這樣,心裏有點氣不過:“王天銘這死渣男,居然縱容那賤人這麼欺負你,她要敢出來,我非扒了她那層狐狸精皮。”
我縮了縮脖子,瞬間就不敢說白雪其實明天就能從裏麵出來了,要是讓我姐知道白雪能出來還是托我的福,那就不是扒白雪皮那麼簡單了,估計還會揪著我的耳朵念叨個不停。
所以我很識時務的隱瞞了,還安撫了她兩句,就打算端著冰箱裏的菜去熱熱。
我姐轉過身看著我進廚房的背影說:“媛…圓圓,那天的事我不是怪你,也沒想生你的氣,我隻是覺得自己沒用,他明明都說了不愛我了,結果我還那麼固執的認為他不過口是心非,我早知道他對我沒有真心,是我自欺欺人,不甘心,才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我隻是不想讓你看見那樣的我。”
我姐很少叫我的乳名,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她曾經說過討厭我的這個名字,可那時候家裏人要是不這樣喊我,我就會大哭大鬧,至於為什麼,我已經忘了。
今天她這樣喚我,也是一種讓步了,我轉過身對她笑了笑:“我知道,我也沒介意,我跟你不管怎麼樣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所以我們不用那麼生分。”
我姐聽到我的話跟著我笑了笑,兩個人站在客廳傻傻的笑著,好像曾經發生的所有分歧都釋懷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來去了警察局跟警察說我不打算繼續追究這件事情了,而且還告訴了警察白雪肚子裏懷著孩子,不太適合在這拘留太久,希望他們能通融一下,把人放了。
原本警察局就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但最後警察聽到白雪有身孕,他們還是答應了,我和王天銘連忙道謝,然後去把罰金交了。
白雪被帶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脫了一層皮,沒有在外麵時的光鮮亮麗,無論是精神還是容貌看起來都很暗沉,就連衣服也有些老舊。
她的神情非常萎靡,白皙的手臂上還有脖子上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咬了,一團一團紅紅的疙瘩,油膩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神還很恍惚。
王天銘看到她出來的那一刻,也沒顧得上我是何種心情,直奔她而去,小心翼翼的安撫著她,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白雪緩緩地抬起頭看他,沒有說話,幽深的眸子冰冷的望著他咧嘴笑了笑。
我站在旁邊對白雪嘴角的笑有種鬼附身的錯覺。
她身上氣息很詭異,王天銘也察覺到了,他想要伸手去扶她,卻被白雪下意識的躲了過去,王天銘皺起眉,擔憂的看著她說:“怎麼了?”
白雪的視線從王天銘身上挪到我所站的地方,她朝我走過來,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白雪抬手就想給我一耳光,隻是我沒能讓她如願,大概是這段時間被他們逼著練出來的功夫,在她抬手的那一瞬,我已經往後退了兩步。
白雪也應該是在裏麵被關久了,動作沒有以往那麼利索,周圍的警察見她一出來就在行凶,當即走過來問她怎麼回事?
白雪咬牙切齒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看出幾個窟窿,她指著我鼻子說:“沈盡歌,算你狠!”
說完,她也沒管現場的幾個警察,轉身就走出了警察局。
那幾個警察見她態度這麼囂張,有些不放心,王天銘連忙對著幾位警察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他一定看好她,警察這才打消了去把白雪押回來的念頭。
我看著王天銘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他滿臉歉意的走過來,跟我向白雪剛才的衝動道歉:“對不起盡歌,可能是她在拘留所裏呆了這麼兩天心裏有怨氣,而且…而且還要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所以…盡歌,你委屈一些,這件事處理完就好了。”
我似笑似諷的看他,揚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對不起,我不想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