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倚在牆壁上,嘲諷的笑:“王天銘你活了三十幾年,是越活越回去了嗎?你什麼時候聽過正室給小三道歉這麼拙劣的借口,舍不得那妖精就是舍不得,幹嘛還要把髒水往我妹身上潑!你怎麼不說你那賤人還扇了我妹一巴掌?”
我姐直白的話讓王天銘十分惱怒,他也不再顧兩家人的僵持,對著我姐說:“沈盡歡,這麼多年我敬你是盡歌的姐姐,對你多番忍讓,我知道你心疼盡歌,但你就不能憑良心說話?盡歌若是沒有做出推白雪的舉動,我恐怕也早就跟白雪把事情說清楚了。”
我姐冷笑出聲,那表情完全闡述了我眼瞎。
她毫不示弱的說:“嗬,早就把事情說清楚?你當我們家的人是傻子嗎?我沒聽錯的話,你爸是讓你把那女人肚子裏的野種打了回來和盡歌好好過日子,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本來就留不得,用得著你這麼殷勤的去照顧?現在還找個這麼蹩腳的借口,守在別人床邊兩天兩夜不著家,你這是要跟那女人說清楚的態度嗎?
你對我多番忍讓,我們家的人對你就沒三番兩次的忍讓?從我妹發現你跟白雪那女人牽扯不清已經有兩個月了,她讓你和那女人斷幹淨,她就回來跟你繼續過日子,可這段時間你除了推三阻四的把她逼上絕路外,你還做了什麼?你要實在想跟那女人在一起,盡歌退一萬步,成全你和那個女人,你偏偏又綁著她不放,王天銘,你到底想幹嘛啊?”
我姐那氣勢,恨不得一巴掌甩在那張死不悔改的臉上!
王天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克製他的怒意,我姐的話,他反駁不出一句,畢竟我姐在吵架這方麵和我爸媽逼婚是有日積月累的修煉。
他吵不贏我姐,就把怒火撒到了我身上,他轉頭看向我說:“沈盡歌,你把我喊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王天銘,忽然發現他變得無比陌生,陌生到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男人,曾經的他意氣風發,從來不做推卸責任的事。
或許現在的我在他眼裏,早就不是他該負責任的那個人了!所以他開始對我貪得無厭的索取,覺得我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可我不明白,就算他愛上另外一個女人,怎麼連做人也變得這麼失敗!
他見我沉默不語,火大的在那裏發脾氣:“沈盡歌,你他媽接二連三的打電話讓我過來,就是讓我被你姐罵的嗎?我告訴你,老子受夠了!”
我看著他像個潑婦一樣的在那裏指責,隻覺有些可笑,我說:“王天銘,你很愛白雪對嗎?”
王天銘被我忽然一句摸不著頭腦的問話有點懵,提起那女人,他臉上的怒火不自覺的褪去三分,他不解的看我一眼:“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我,我又固執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愛不愛她?”
王天銘看了眼他父親,思量片刻,才若有所思的對我說:“你沒必要把怒火牽扯到她身上,當初是我找的她,這件事,錯都在我,我希望你別再傷及無辜。”
我低頭笑了笑,看吧,其實他還是一個有擔當的人,隻不過我已經不是他眼裏該他擔當的那個女人。
我說:“王天銘,我們結婚六年了吧,我們熬過了三年之痛,但最終還是沒邁過第七年的坎,你覺得我們從最開始至少可以用親密無間來形容走到今天的針鋒相對悲哀嗎?你說我傷及無辜,難道她白雪搶了我丈夫,我就不無辜了嗎?”
王天銘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一個字。
我知道他回答不了我,因為人們往往都是念舊的,他留戀的是他初戀,我留戀的無非是過去的他,那個成熟穩重,會時刻緊張我的男人。
我沒再多說,現在跟他說什麼都很多餘。
我轉過身,看向他的父母,心平氣和的開口:“爸,媽,我在王家這麼多年,對你們好與不好,我都問心無愧,因為我盡到了做媳婦該盡的責任,今天你們也聽到了,王天銘他不願意和我再繼續過下去,我也不想強人所難,索性把話跟你們二老說清楚,我同意和他離婚,至於我肚子裏的孩子,今後和王家沒半點關係。”
公公緊緊的皺著眉,對王天銘一字一頓的說:“盡歌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你表個態吧!”
王天銘他哪敢真的表態,他若敢說出和白雪在一起的話,隻怕是他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