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板著臉,瞪向王天銘:“王天銘,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你個白眼狼不幫你娘就算了,現在還向著他,你到底有沒有點腦子?沈盡歌她憑什麼得到我辛苦了半輩子的房子?剛剛我不過就說了幾句,你爸他就一個勁護著那女人,我怎麼能不多想?你爸在這方麵本來就有犯過錯!”
王天銘聽了臉都綠了,他才沒多久得知自己一向溫柔賢惠的妻子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現在又讓他媽說的這樣不堪,心裏也怪異的很,冷著臉說:
“媽,你這說的都是哪跟哪啊!你別多想行不行?這種事是能亂說的嗎?我想爸幫著盡歌,是因為盡歌這次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功臣,你也不想想,她不僅照顧好了我,還找到撞我爸的肇事司機,要不是她想法子把醫藥費繳了,可能我和我爸現在跟你都陰陽相隔了。”
雖然這些事都是王天銘一直以來都極不願意承認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我在屋內,靜靜聽著這一家子的談話,總覺得若是我和王天銘這樣過下去,往後這就是我和他晚年的真實寫照。
婆婆沒再揪著那件事說,但對房子的態度依舊執拗:“那也不能把我耗費了半輩子辛辛苦苦攢錢買的房子給她,她是有恩於我們王家,但又不是有恩於我。”
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婆婆這個人自私自利,首先我根本就沒想過爭她的房子,其次她那句又不是有恩於我,就好像公公和她兒子跟她沒關係似的。
公公被氣臉色發白,伸出手指著婆婆:“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人家把你兒子服侍好了,你現在翻臉不認人,說出去還不落人家口舌,做人做成你這個樣子,也真是失敗透頂。”
公公這人好麵子,我是知道的,但婆婆又是一個直腸子女人,大半輩子不懂什麼彎彎繞繞,所以向來心裏是有什麼說什麼,也經常說出些讓人下不來台的話,說透了,婆婆這人就是情商低,而且把自己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婆婆不服氣的回了句嘴:“那也比你胳膊肘往外拐強。”
公公完全喪失了理她的耐心,將門砰的一摔,離開了家,王天銘連忙開門追了出去,寬慰了幾句他爸,讓他別出去太久,才又轉身走進屋內。
婆婆嘴巴不滿的翹上了天,白了眼王天銘,一邊收拾著桌上碗筷一邊埋怨著兒大不由娘。
王天銘走到婆婆麵前,為了不讓她老人家心裏不好受,語氣放溫和不少:“行了媽,時間不早了,忙完早點去睡吧,房子的事我會和盡歌商量。”
婆婆斜視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哼哧了一聲,端著碗筷去了廚房。
王天銘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穿著睡衣進了臥室。
他進來的時候,我正在衣櫃裏搗騰被子打地鋪,聽到他的腳步聲,我也沒回頭看他,繼續忙著手上的事,一邊跟他說:“你放心,我從來沒想過要圖你們家什麼,就算公公要將房子寫我的名字,我也不會同意。”
王天銘有些不理解,在他眼裏,我當初就是為了六十萬跟別人上床,他說:“這是你應得的,為什麼不要?”
我麵無表情看了眼他,搭好地鋪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如你媽所說,房子是她和你爸一起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錢掙的,就算我照顧過你,那也是為了我自己的丈夫,至於公公,權當是我盡的孝心,和她沒多大關係。”
說完,我從床上扔了一個枕頭給他:“這一周的時間,我睡床上,你睡地上,直到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扯了,我徹底搬出這個家,這張床隨你和誰睡在一起跟我都沒任何關係。”
他下意識接過我拋給他的枕頭,神情意味不明:“盡歌,我們能不鬧了嗎?”
我嗬嗬冷笑:“王天銘,你真以為我是在和你鬧?我一點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你一邊又想和她在一起,另一邊又覺得我不會真的和你離婚,王天銘,作為一個男人能別那麼渣嗎?你這樣敢做不敢當的男人,我真看不起。”
他瞥了我一眼:“你什麼時候看得起過我,從我被檢查出患有心髒病的那天,你和你的家人不就都看不起我嗎?沈盡歌,如果不是你執意要離婚,至少我不會對你說出這樣的話。我跟白雪的事情,我已經認真的向你道過謙,是你不願意接納我。我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