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心裏很不是滋味:“白雪能給你激情,她能讓你溫存,我明白,你想要的,她都做到了是嗎?”
王天銘完全沒顧慮我的感受點了點頭,他說:“至少無論我多晚下班,她都會在公司樓底下等我,回到家,給我做一碗宵夜,在我累了的時候,她會在我身邊開導,陪伴。”
我冷笑出聲,恨不能將手中的玻璃杯捏碎:“王天銘,是誰告訴我,你在外麵出差,又是誰十天半個月連家都不回,這些事不是我不做,而是你根本沒給我機會做,以前你在家的時候,隻要你說你餓了,我哪次沒從被窩裏爬起來?你累了?我為你們老王家起早貪黑這些年,我有說過一個累字嗎?”
他拿起合同,歎了口氣:“算了,我也不想和你爭個輸贏,沒意義,既然你已經決定離婚,那就離吧,至少現在你和我都還有選擇。”
說完,他把字毫不猶豫的簽了。
我端起杯子喝水,發現視線在漸漸模糊,如果真能灑脫的放手,該有多好。
他簽完字,提起公文包就要走。
我大咧咧的笑著說:“不急這麼一會吧,散夥飯吃了再走啊!”
“不了,雪兒在家做了飯,再不回去,她該著急了。”
說完,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直到我的視線裏再也沒有他的身影,我才趴在桌上痛哭失聲,就連包廂外麵的服務員都被我驚動,走進來詢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哭的肝腸寸斷,就好像與世隔絕,誰的話也聽不見,耳邊縈繞的一直是王天銘最後那句雪兒在家做了飯,再不回去,她該著急了。
他的話把我氣得肝都疼了,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真當我沈盡歌是石頭做的嗎?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淚都哭幹,我花著臉去前台結賬。
結賬的時候,我尷尬的發現我忘記帶錢夾子了,在包裏來回掏了幾次,一邊擦著淚,一邊著急的在包裏翻。
後麵等著付賬的客人顯然已經等急了,我找了一會,服務員跟我說:“小姐您不用找了,那邊的先生剛剛已經派人過來給您結過賬了。”
我楞了一下,順著服務員看的方向看了過去,那種無論走那都自帶光芒的人總能成為別人眼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霍辰風站在一堆西裝革履的老頭中央顯得格外紮眼。
眼看他從包廂裏出來就朝前台的方向過來,我剛想裝作沒看見避開他,但好巧不巧,他偏偏看見了我。
我隻能傻嗬嗬的衝他一笑:“總監,聽服務生說剛剛是你幫我結的賬?”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從皮夾子裏拿出一張卡給服務生,刷完才看向我,見我眼睛紅紅的,問:“哭過了?”
我窘迫的點頭,跟他處在同一空間,我總倍感壓力,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好像他都在我身上裝了監控似的,不然他怎麼知道我是哭過了,而不是哭了。
他付完賬,把卡放進錢包,又下意識的問了我一句:“怎麼哭成這樣?”
我原本想問聲好就溜,沒想到他話這麼多,不過念在他幫我付錢的份上,而且王天銘那事跟他關係也不大,畢竟王天銘在那之前就搞婚外情了,我也怪不著他。
我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說:“總監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霍辰風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像是明白過來,然後又從錢包裏掏出幾張毛爺爺問我:“有錢打車嗎”
我其實是想拒絕的,他已經幫我付了飯錢,我哪還好意思得寸進尺,結果我還沒開口,他就把那幾張毛爺爺塞到我手裏,還很紳士的說:“孕婦哭太多對身體不好,這兒離你家還有一段距離,趕緊坐車回去吧,一個孕婦,大晚上就別在街上瞎逛禍害人了。萬一哪個不長眼把你撞出好歹,不是誰都像我這麼仁慈。”
話落,他也不等我開口,轉身朝那堆老頭走去,離開了飯店。
我握著那幾百大洋,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感情他以為我是沒錢付賬急哭的!
不過這男人尼瑪也忒大方,坐個車用得著幾百嗎?
莫名其妙我忽然想起那次他隨手扔一張十萬支票給我的事,這種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叫個小姐都十萬起步,也難怪打個車就給我好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