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杜芷江見她悶悶的,問了一句。
雙雙抬眼看他,怔了稍許,還是問:“你恨的不止是傅時歐,你恨的是傅家的人?我昨天看新聞,收購中齊的,不止海潤,你也參與了吧?”他表麵跟傅家人親近,背地裏不知道耍什麼手段呢。
杜芷江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說下去。
“可惜,你隻是輸的那一方。怎麼樣似乎都不重要了。我想,我知道你昨天為什麼喝成那樣了。”雙雙想起他昨晚狼狽的樣子,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就想著狠狠地譏諷一句。
杜芷江的眉色暗了暗,握著杯子的手停了停,“顧雙雙,你就這麼想強出頭?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聖母了?”他的視線冰冷起來,直勾勾地望著她。“沒錯,我就是恨他們!我就想看他們一敗塗地,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樣子!怎麼,你心疼了?傅時歐就這麼沒用,要你一個懷了孕的女人來替他探聽消息?他要是知道,會瘋掉的,你信不信?”
雙雙心裏震了震,跳得飛快,可她隻是抿了一口豆漿,不動聲色地說:“杜先生今天火氣真大。你看我有聖母的樣子嗎?孩子的事,若是你想告訴他,就告訴好了。他懊悔的樣子,我看著也會覺得痛快的。”
杜芷江揉了揉額頭,好像在看著她,又好像不是。
雙雙見他的眉頭皺著,大概是昨天喝酒的後遺症。初初開始喝酒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看著他這樣,她突然有些心軟。或許是懷孕的緣故,以前很多東西放不下的,現在都不想再去管了。
杜芷江有些恍惚,仿佛昨天的酒還沒有醒來一樣。一下子又想起母親昨天的話來。
“孩子,別再這樣下去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媽怎麼辦?明天登門去跟你姑父道個歉,跟媽回英國去。”
母親的話反反複複地在自己的腦海裏響著,他的頭一陣一陣的抽痛著。要他放棄,怎麼可能?那比用刀子來捅他還要難受。昨天的收購原本是他占了優勢的,後來卻不知哪個環節出來問題,被海潤買了去。
海潤姓傅,中齊也姓傅。兜兜轉轉,他的付出似乎都是白費,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怎麼可以這麼荒唐?想著,又是一陣頭痛。
眼前突然多了一個杯子,杜芷江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雙雙站在他麵前站著,纖細的手中握著一杯蜂蜜。
他沒理,理她做什麼。她是傅時歐的人。她是他派來看他的笑話的。
雙雙將杯子放下,也不管他喝不喝,她已經吃飽了,招呼特不打,轉身就上樓去了。
她的腳步聲一點也聽不見了,他才拿起了杯子,原是想要狠狠摔掉的,可鬼使神差地還是抿了一口。甜甜的,他想起來,醉酒了喝這個確實不錯的。母親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工作狂,每天回來都是一身酒氣,因為她在酒吧做事,說得難聽點,就是陪酒。那個時候,她總是喜歡喝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