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點雨,窗戶是開著的,風就這樣把雨吹了進來,傅時歐在座位上坐了很久。聽說,她退了回B城的機票,買了去日本的。然後,他收到了這個快遞,而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而,那快遞不是別的,卻是一個錄音筆。
她說,她對他早已斷情,她容他不得……
她果然這般狠心,不然,又怎會讓別人這般傷他?她真這般恨他,這般容不得他。明明知道他離不開她,她卻忍心這般割裂他們的關係。夫妻,夫妻,現在聽起來,卻這般諷刺。
顧雙雙,顧雙雙……他心裏真的很痛,她的那一段話,生生將他撕碎了,不會見血,卻痛得無法呼吸。
她真的想要那一塊地皮?他冷笑。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去討好別的男人?
他緊緊握著那錄音筆,手掌心幾乎被戳掉了一層皮,手心滲出血絲來。他看著那滲出的血絲,眼神陰寒。
好,既然她要,他就給她!
他僵坐著,不用閉眼,她那決絕的神情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糾纏了這麼久,終究還是要丟了她。似乎,又好多天沒見她了。整整五天。明明她就在身邊,十幾分鍾的車程,可是,他不敢,不敢驅車去見她。他自幼跋扈自負,從未料到自己會有害怕的時候。他怕的,不過是那叫顧雙雙的女人。不見她,就怕她發了狠斬斷和他的一切關聯,可,即便不見,她還是做了。
“老板,顧小姐說已經在樓下,要見您一麵。”吳征鎰在外麵敲門。
“嗯,叫她上來。”傅時歐理了理沉重的呼吸,吸了一口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吳征鎰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摸了摸腦袋,顧雙雙不直接打電話給老板,卻打來他這裏,他覺得有些蹊蹺。
這幾日,老板一直待在公司,情緒倒是穩定,臉上整日整日都掛著冰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顧雙航的事情他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斷不會跟老板有直接的關係。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老板不會做。
雙雙到了辦公室外麵,吳征鎰叫住她,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雙雙說。他若是沒有話說,她才覺得奇怪。
“顧小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和老板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可是,這幾日,他過得很不好。希望你在說什麼之前,顧忌一下他的感受。”
雙雙看了他一眼,沒做聲,推門進去了。
傅時歐正在簽文件,根本沒抬眼看她。她也不在意,直直走過去,“傅時歐,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我聽著。”他依舊沒有抬頭。握著筆的手,卻不住地泛著痛。血絲幾乎要滲出來。他盯著那一份文件,等著她說出來。他在想,她是不是把離婚協議帶過來了。可,距離他們領證,十天不到。
諷刺,真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