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轉身,想想,明天還得回家,是該去收拾東西了。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子在割著一般。臉上的淚痕,風一吹,就幹了。誰也不知道她在剛剛那麼一瞬間,很沒出息地哭過。
隻是,她不過走出了兩步,腰上突然一緊,狠狠地撞進了一個懷抱。她的腦子一陣空白,怔了許久,還是安分地沒有動,靜靜地靠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扣著她的腰,就是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那樣,就再也不會離開。
“我以為,你不會聽見。”揪著他的衣服,雙雙不知作何反應,隻是輕輕地笑笑。她知道,這下真的無法將他推開了。他知道,她放不下,便再不會罷休。
傅時歐沒有做聲,他的頭抵在她的頸窩,溫熱的氣息起起伏伏,雙雙一陣不自在。雪又大了幾分,洋洋灑灑,落在兩人的身上臉上。
“進屋吧。降溫了。”隔了幾分鍾,雙雙忍不住說道。
可是,傅時歐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她才注意到,他眼睛是閉著的,似乎是睡著了。她動了一下,暗想,要是在這裏再站上半個小時,他們都要成冰雕了。她一動,他也跟著動了一下,她以為他醒了,正要說話,卻聽他喃喃地說著:“雙雙,唱歌給我聽。”他的聲音沉沉的,酥酥的傳到她的耳朵裏。
雙雙想起他手機裏還留著她當年唱的那首歌,一時之間,心裏五味雜陳,竟是說不出話來。她哪裏會唱什麼歌?她握了握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燙得出奇,再一摸他的額頭,更是像火燒一樣。
燒成這樣來,還出來吹風?她想要開口罵人,根本沒發現他那閉著的眼睛已經緩緩睜開了,柔柔地看著她,說不出的滿足。他握緊她的手,嗤嗤一笑,“剛剛,我看到你哭了。”
他突然出聲,雙雙有些被嚇住,可是,還是條件反射地說:“不是因為你……”
他笑得更是凶殘,“不打自招。”
雙雙不知為何,突然紅了臉。他隻是笑了笑,也不再刁難她。雙雙將他的手指慢慢掰開,“你愛在外麵吹風,我可不陪你。”
“我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他說。
“跟我無關。”她答。
他頓了頓,看了看天,沒有說什麼。他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可是,這麼多年,卻連在夢裏她也沒有出現過。她是他心底裏,無法觸及的痛。
雙雙已經掙開他,走到前麵去了。看到她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他才緩緩地跟上去。他擔心她一旦走出了自己視線,會有人告訴自己,這確實是夢。
他害怕那種感覺。歌兒指著他的鼻子數落,為什麼他身邊每一個女人身上都有她的影子。沒人知道,他隻是想要見到她,可是,他又逼迫自己,不要觸及她的點滴,因為他知道,那是毒藥,會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