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歐勉強摸到了上麵,他回頭望了一眼,雙雙沒有追上來。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怎樣。他摸了摸口袋,找鑰匙,可是,摸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忽然想起來,自己把鑰匙和手機都放在下麵了,根本忘了拿。
他靠在門上,風從一邊吹著,吹得他全身都發冷。
雙雙轉身進門,一眼就掃見了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她拿了起來,發現下麵還有一把鑰匙。她抓起來,立刻往樓上去。傅時歐正好下來,走到樓梯口。她怔了怔,緩緩將鑰匙和手機遞給他。傅時歐接過了手機,卻沒有接鑰匙,“我準備退房了,鑰匙,你替我交給房東。我很忙,沒有時間。”他說。
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不再是剛剛那個狼狽的樣子。
雙雙愣了稍許,問道:“準備離開杭州了?”她問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些惴惴不安。
“對。”他點頭。繞過她,下樓去了。像一陣風一樣。雙雙反應過來的時候,連車子的聲音都遠去了。她握著手裏的一把鑰匙,覺得格外的割手。
心裏是空的。永遠沒有這樣空虛過。
晚上,她拿著那一把鑰匙去找房東。房東吃了一驚,“那位先生退房了?中午他打了我一個電話,我沒有接到。難道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他原先不是說租一年的嗎?房租都交齊了。”
“可能臨時有急事吧。”雙雙說。
房東點點頭,“或許吧。”她想了想,又說,“我以為他是衝著你來的,要陪著你呢。來的時候,就問了很多你的事。其實,我那間房是不準備租的,但是,看他也不容易,挺癡情的一個孩子。他一看上去就不是喜歡說話的,但是卻跟我說了一個多小時。”
“是嗎?”雙雙淡笑,心裏卻酸澀得不是滋味。
他是想陪著她的,可是,她固執地沒有要。他該離開了杭州了,不知道去哪兒了。中齊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跟傅正風低頭吧。
他真的是無家可歸的。
“孩子,你怎麼了?”房東見雙雙一直垂著臉,沒精打采的樣子,不由問了一句。
雙雙搖頭,“沒事。鑰匙在這裏,我該走了。謝謝您。”她就要走。房東說:“今天晚上的雪會更大,小心關窗。”
雙雙又點頭。她裹了一條圍巾,出去了。外麵的風,正是很大的時候,刺骨的冷。她走到了樓下,忽然聽到啪啪啪的聲音,原來,是窗子又沒有關好。可是,現在,樓上已經沒有人了。明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了,可是,為什麼這一刻覺得這樣冷清呢?
她哈了一口氣,一直在原地站了很久。雪花真的開始飄落了,簌簌地響。她站著,眼睛不自覺地就濕潤了。
“站在雪裏,你以為是浪漫。我看著卻擔憂。回頭感冒了,還得我伺候……”他當時捂著她的耳朵,不知是寵溺,擔憂,還是真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