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問。她一轉頭就見那女士慌慌張張的。
“太太，是這樣的，這孩子不懂事，冒犯了先生。”那女士說。
雙雙仔細一看，看見傅時歐的衣服確實是濕了一片。他那一身名貴的西裝估計是要毀了。傅時歐這人，脾氣不好，她還真擔心他鬧出什麼事情來。她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唱戲的。
“沒事的，大姐，小孩子而已，調皮是應該的。他不會怪這孩子的。”雙雙搶在傅時歐前麵說。
傅時歐原先盯在孩子身上的眼睛轉了轉，回到雙雙的身上。在她的臉上端詳了稍許，又轉神看那對夫婦。
他一直不說什麼。越是這樣，雙雙越是緊張。傅時歐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即使不要賠償，說話定然也是刻薄得緊。這家人今晚上估計都不能痛快了。
傅時歐平靜的臉上微微有了絲表情，“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閑話。”他將外套脫了下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雙雙見他旁若無人的樣子，有些驚奇，有見旁邊夫婦靜靜地等在那裏，二話不敢多說的樣子，知道他們定是被傅時歐嚇住了。他不說話的時候，特別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他是天生的領導者，往人群裏麵一站，周圍的人都要仰視他。此刻，她尤其理解那對夫婦的心情。
“沒什麼事了，你們不用擔心。這孩子很可愛。”雙雙連忙出聲。她知道傅時歐剛剛的那句話，就已經說明了。他不會追究什麼。那對夫婦聽說雙雙的話，又見傅時歐真的沒有什麼反應，這才安心下來。
他們吃的是麵，很快就吃飽了。他們結賬走的時候，男人將孩子馱在了肩上，孩子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之中，雙雙聽了，心裏卻咯噔一下。她內心想到的卻是一個哭聲，悲戚的哭聲。
她記得，有一個無辜的生命是被她扼殺的。她不知道它的性別。於是在夢裏的時候，總是看到兩個影子。要是它還活著，應該比這孩子還要大了。
傅時歐見她一直盯著走遠的那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她那空洞的眼神讓他有些慌亂。鄭宇遷那天的話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
他說，她有嚴重的抑鬱症，他說，她精神有些不正常……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她充滿了青春陽光的氣息，她不太會安慰人，但是有時一句半句的就可以讓人心情愉快……所以，現在他都不敢相信阿遷的話。
“人都走了。”他忍不住提醒她。
雙雙回神，埋頭吃飯，卻再也沒有了胃口。傅時歐點的菜，好多她都沒有動過筷子。
傅時歐吃的也不多，於是結賬的時候，剩下許多。
吃了飯，走了幾步，雙雙就說要回住處。傅時歐背靠著橋欄，說：“急什麼？”
雙雙皺了皺眉頭，“飯已經吃完了。我沒有義務陪你到處遊蕩。”
“義務？”傅時歐扯了扯嘴角，“說到義務，你有義務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