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還在震驚之中回不過神來，但是思忖了一會兒，似乎又什麼都明白了。她抬頭看著總經理，問：“是總經理提議的，還是上邊指定的？”
“為什麼這麼問？”總經理和藹地笑一下。
雙雙挑眉，神色又緩和下去，“沒什麼，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當然，不過，務必在明天給我答案。”總經理說。
“好。”雙雙點頭。“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去忙了。瑞星那邊的案子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我想快點結束。”她恭敬地後退了一步，正要關門，總經理突然又將她叫住。
“還有什麼吩咐嗎？”雙雙問。
總經理看著她說：“雙雙，我知道你的心裏有疑問，可是，這是上麵的指示，希望你不要有怨言。”
“沒事，您放心，我都知道。我先出去了。”雙雙又隻是點頭。
“你去吧。”總經理說。
雙雙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她下樓的時候，遇到上來的張毅一。他照常向她打了一個招呼。雙雙擠出了一個微笑。“我要去一趟瑞星，待會兒見。”
“你臉色不太好，不會是又生病了？”張毅一見她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你說哪裏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雙雙打趣說了一句，出了公司。
坐在車子上，剛剛想要喘一口氣，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家裏打來的。家裏人這些日子一直很少給她打電話，母親不喜歡用手機，通訊工具放在家裏麵基本也是不用的。看到這個電話，她的第一感覺不是溫暖，竟然是恐懼。
她感覺自己的手抖了一下，才將接聽滑了過去。
“媽，怎麼了？”她壓著自己的聲音問。
母親焦急地說：“雙雙，你爸爸突然犯病，住院了，你看看能不能抽個時間回來看看。你二哥不在國內，大哥也去外地了，就你和你三哥離得近一些。”
“媽，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怎麼了？”雙雙握緊了電話，緊緊地追著問。
“你爸爸今天跑步回來，突然犯病……”母親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
雙雙說：“好了，媽，我馬上過去，別擔心。”
她掛了電話，連忙給張毅一打了一個電話，叫他過來。她將事情草草交代了一遍，便去車站買了票。
趕到醫院的時候，三哥也已經到了，和母親坐在外麵。雙雙一步一步走過去，在他們的麵前站定。
“媽，三哥，爸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三哥說。
母親看著她，臉色發白。雙雙坐到母親的身邊，輕輕攬住她，“媽，沒事的，你別太擔心。”她輕聲道。
不過這些話都是說給母親聽的，要是真沒有什麼大事，也不用動手術了。
“是啊，媽。爸的身體一直很好，沒事的。”三哥也說。
母親抬起臉來看了他們一眼，“他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雙雙和三哥相視一眼，也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靜靜地坐著。母親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雙雙心裏一陣酸澀，這一刻，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的報應到了。越是這樣想，就越是不安。她感到自己的手心一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