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歐睜了睜眼睛,看著門緩緩地被關上了,有些許的聲音。之後,一切又都歸於了寂靜。他將毯子蓋好,眯了一會兒眼睛。之後,竟然緩緩地睡了過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人拍醒。
他看著眼前的人,有些迷離的樣子。
“起來吃點東西,剛剛煮好的。等下就冷掉了。”雙雙指了指桌上的一碗粥。
傅時歐看了一眼,然後搖頭:“沒胃口。”
雙雙橫了他一眼,撇嘴道:“傅時歐,你今年幾歲?還是小孩子嗎?沒見過你這麼任性固執的人。”
“我任性,我固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傅時歐皺著眉頭說。
雙雙立即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她靜了一會兒,還是沒好氣地將碗端了過來,“你要是不吃,現在就滾出去。你以為我想看見你這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傅時歐瞪著眼睛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可是,他還是伸出了手,接過了她遞來的碗,吃了幾口。雙雙見他吃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東西不好吃。依著他的脾氣,根本也不會勉強自己去吃自己不想吃的東西,可是,他竟然沒有放下碗,緩緩地竟然將碗裏的粥吃完了。
他果真是已經變了很多了。她也不知道是該悲涼還是該如何。總之,心裏不好受。
“給我吧。”她指了指他手中的碗。
他不動聲色地遞還給她。然後,看著她往廚房走去。其實,她做的東西比當年更差,但是,不知為何,就是有當年的幾分味道,讓他舍不得丟開的。他不是沒有想過放手,那時候是執念,放不開手,現在,是不想放手。他不想再將自己關進那冰冷的牢籠之中。
雙雙將碗洗好,從廚房裏麵出來,又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瓶正骨水,丟給傅時歐,“我聽歌兒說了。你自己擦吧。我去休息了。”
傅時歐接過來,沒有說什麼,隨手放在一邊,整個人靠在沙發上。
雙雙也不知道說什麼,於是沒有做聲,往房間裏麵去了。可是,剛剛睡下,又覺得不放心,心裏總是有些不踏實。她走到櫃子前麵,打開了櫃子,拿出了一床幹淨的被子,往客廳走去。
客廳裏麵漆黑一片,她沒有開燈,大概也知道沙發在哪裏。她不知道他究竟睡著了沒有。隻是將被子給他輕輕地搭上,然後走開。
她不知道,其實,她剛剛走開,沙發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如寶石一般閃亮。
雙雙一早起來,就出去外麵買了雞蛋,青菜和新鮮的肉,昨天太晚了,超市裏麵的肉都已經不新鮮了。
傅時歐醒來的時候,雙雙正在廚房忙著。其實,她的廚房很久都沒有自己用過了,距離最近的一次,還是張毅一來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是他自己下的廚。
他聽到鍋碗瓢盆的聲音,莫名地安心。他沒有起來,依舊靜靜地躺著,昨晚,他擦了藥才睡的,背上的痛感已經輕了很多了。廚房裏麵偶爾會飄出一些飯菜的氣味,但是絕對不是什麼沁人心脾的味道,分明是菜燒焦的味道。她從來就不適合進廚房,做出來的東西,根本也是難以下咽。可是,因為人不同,有的時候,即使是毒藥,也一萬個願意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