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風的肆意吹拂下，被他咬的傷口顯得特別痛。她似乎嫌還不夠痛一般，狠狠地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不敬業？
哈！他這番話，是將她當成了什麼？
她單薄的身子，終於是抖了抖，似乎是經不住這淩厲的風。“沒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敬業的人。傅董還是找別人吧。一個不解風情的殘花敗柳，攀不上您這般高貴的人。”她握著包的手，有些抖。也幸好是天這樣黑。因為，這樣黑，他才看不清自己什麼表情，什麼動作吧。
從來沒有一刻這樣感謝這陰森森的天色。
傅時歐眯起眼睛，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到這裏來，可是，就是像見了鬼一樣，就是來了。他就是站在某個角落裏，看著她跟另外的男人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似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笑的。輕柔得像是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叫人看著，驀然地，心神蕩漾。
不是厭惡她笑，隻是厭惡她對這別人笑。好像，她已經是別人的了，跟他，沒有了半點的關係。
曾經，他記得自己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夢，就是平平靜靜地看她，笑一輩子。可是，他們兩年還沒有走過，她親手砸碎了他的這個夢。
那是他長那麼大，唯一的一個夢。
其實，他可以感覺得到她在發抖。可是，她也會害怕，也會心痛嗎？周圍的空氣，似乎在湧動著，她剛剛留在他身上的氣息，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著。那些酒的氣息，他幾乎都可以猜得出來，那是什麼酒。
顧雙雙有一個嗜好，跟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同，她喜歡喝酒，她很能喝酒，尤其是那些梅子酒，桂花酒，多高的濃度，對她來說都不是問題。
他聽到她走開的聲音，細細碎碎的，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的。驀然地，他心裏感到一陣空虛。
她總是這樣，默默地來，默默地走。讓人察覺不到，所以，在他察覺不到的時候，她走近了別人的懷抱。偏偏，那個人，不是別人，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他是想這樣任由她走掉的，可是，感覺她每走一步，心裏就像針紮一樣。不會見血，卻是那般痛。他終於是一個跨步向前，將她狠狠扯了回來。
雙雙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一個動作。他的性子，她一直清楚，比孔雀還要高傲，她剛剛提起當年的事情，他心裏的疤不可能一點痕跡也不留，對他來說，她和傅時政的那一次意外，是一輩子的恥辱吧，所以，他現在才會如此刁難她。
他肯定是認為，她理所當然地要過得不好，最好是活得跟個鬼一樣。
他扼住她小巧的下巴，“似乎，你認為自己很了解我？像你這般看低自己，肯定以為自己攀不上了。聽說，你明天要回老家？”
雙雙的身體一僵，他這句話比剛剛那般侮辱她還要讓人恐懼。“你要幹什麼？”她瞪大了眼睛。
似乎，她已經聞到了火藥的味道了。
“不幹什麼，隻不過隨便說說。”他貼近她的耳朵，輕聲地說，“我好像記得，你有一次說，等上大學了，要帶我去見伯父伯母的。現在我們好像都已經畢業好多年了。我覺得，你應該兌現你的諾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