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時代的寵兒
一、網絡來了!
在計算機的發展史上,與這有著太多的相似。最初的大型機、中小型機像沉重的恐龍,隻不過這種恐龍並未被滅亡,而僅是失去統治地位。20世紀80年代初,PC機(個人電腦)異軍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統治了世界。
現在,網絡來了。它既現實又虛無,網絡既能帶來財富又能帶來罪惡,正如狄更斯所說:“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
“神話原出野蠻時代的想像”,它以幻想的形式表達了人們改造世界的願望,而幻想和現實之間並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遠古神話是現代科學的潛在形式。凡人類可以想像得出的事物,都有實現的可能性。
網絡的出現又一次應驗了這個道理。人們驚異地看到,彙集了全球信息資源的網絡開始在現實中充當起遠古神話中“芝麻開門”的角色,並且,這扇大門盡管才開了一條縫,但由此映入人們眼簾的寶藏已遠遠超出了古人的想像力。
幾年前,網絡還隻是一個陌生而神秘的專有名詞,而今網絡卻早已鋪天蓋地於大小媒體之間。它無所不在的觸角伸到了地球的每一個角落,並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向前發展。網絡誰也阻擋不了,就像人不能阻擋地球自轉一樣。網絡的衝擊波是強大的,也許權力的概念將重新界定,國王沒有你偉大;財富的概念將重新界定,窮光蛋一夜之間就會變成億萬富翁;……
或者自投羅網,或者被網罩住,誰也逃不掉。
網絡尋根
無論是電腦還是Internet都不是一夜之間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潭浩強先生有一部書暢銷全國,它的名字叫《BASIC語言》。許多人的計算機知識是從BASIC語言起步的,因此我們也接受了ENLAC這個龐然大物是電腦祖宗的說法。
但經尋根究,發現事實上並非如此。
1621年,德國天文學家開普勒就設計過計算機,1624年法國物理學家帕斯卡發明了齒輪加減法器,為了紀念帕斯卡的貢獻,1971年人們把一種新的編程語言命名為PASCAL語言;1673年,德國數字家萊布尼茲製成了第一台通用的機械式計算機,200年後,1822年巴貝奇程序自動計算機問世……
ENLAC被認為是世界上第一台現代電子計算機。這台誕生於1946年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莫爾電子工程學院的機器,被當成現代計算機的祖宗。
ENLAC誕生後便開始在軍隊服役,為陸軍計算炮彈和導彈的軌跡。在當時,ENLAC可以完成200名使用公式列表機的人員的工作。看起來,它像一個龐然大物,重約30噸,共用了18000個真空管和半導體二級管,以及1500個繼電器。
繼後,穆奇裏和他的同事們在美國波士頓高級研究所裏又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存儲程度通用電子計算機方案。他明確規定了計算機的五大組成部分:運算器、邏輯控製器、存儲器、輸入和輸出設備。最重要的是,他在機器中采用了二進製並把機器指令及數據都放在存儲器裏。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1949年,LAS機成功出台。這台計算機成為後來計算機家庭的真正模型。穆奇裏的這一思想被認為是計算機發展史上的一個裏程碑,標誌著電子計算機時代的真正開始。穆奇裏本人也被公認為“計算機之父”。
有一點非常明確,ENLAC絕不是網絡的祖宗,這一點沒有絲毫的爭議。網絡的曆史太短,滿打滿算也就20年,我們還不至於為Internet找不到生身父母而發愁。
冷戰孵出因特網
因特網實際上是由美國的冷戰機器哺育出來的,因為因特網的前身實際上就是隸屬於美國國防部的“阿帕網”(ARPANET)。
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整個世界按照意識形態的不同被劃分成了東西方兩大陣營。在那個美國和前蘇聯之間的冷戰狀態升溫的特殊時代,由於人們普遍認為能否保持科學技術上的領先地位將決定戰爭的勝負,因此導致了冷戰在很大程度上被演變為一種“實驗室冷戰”。由於自二戰以後,美國一直都以世界第一軍事強國、第一經濟大國和第一科技大國而自詡,事實上我們也可以看到,第一顆原子彈、第一顆氫彈、第一台電子計算機等重大科技成果,均是出自美國人之手。因此,這種狀況使得美國人對於自己在冷戰中獲勝的自信心顯得格外的充足。但是,1957年有一件事卻極大地挫傷了美國人的這種自信心,這就是前蘇聯領先於美國發射了第一顆人造衛星。
翻開美國人所寫的關於因特網的書籍,或從因特網上查找這方麵的資料,都少不了要提到1957年10月4日前蘇聯發射第一顆人造衛星“斯布特尼克1號”對美國人的自信心的打擊。當時,這顆重約80公斤的人造衛星,幾乎每天都要在美國人的頭頂經過一次。過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1957年11月3日,前蘇聯的第二顆人造衛星“斯布特尼克2號”又發射成功。與第一顆相比,第二顆衛星重達500公斤,同時還把一隻活狗帶入了太空。蘇聯首先成功地發射人造衛星上天,除了開辟了人類征服太空的曆史以外,更顯示了它在運載火箭技術上的先進,而運載火箭技術是與戰略導彈技術密切相關的,因此這也就同時意味著從蘇聯本土發射的洲際導彈可以直接打到美國的領土上。
美國人對此當然不肯甘居落後。1958年1月31日,美國人終於把自己的第一顆人造衛星“探險者1號”(Explorerl)送上了太空。但是,與美國普通百姓聽到衛星上天的“喜訊”不同,美國的技術專家們心中都非常清楚,美國的第一顆人造衛星實際上隻有象征意義而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因為衡量一個國家運載火箭水平的重要指標是運載重量,而美國的“探險者1號”重量隻有8公斤,還不如蘇聯第二顆衛星中所攜帶的狗重。
正是在這樣一種危機感和壓力之下,1958年初美國國會批準成立了“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署”(DefenseAdvancedResearchProjectAgency),並任命當時的美國IBM公司的副總裁羅伊·約翰遜為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署的第一任主任。羅伊·約翰遜上任僅5天,美國國會就劃撥了520萬美元的啟動資金,同時批準撥給它2.5億美元的年度預算撥款。這一數字在當時的價格水平上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從這一點我們也可以看到,在確立自己在軍事上的領先地位時,美國人的態度不僅極為認真,而且也安排得相當有計劃性。這個部門公開強調要“保持美國在技術上的領先地位,防止潛在的對手所取得的不可預見的技術進步”,ARPA的任務是:“為美國國防部選擇一些基礎研究、應用研究和發展計劃,並對這些研究計劃進行管理與指導,追蹤那些風險和回報率都很高的研究和技術,而這些技術的成功將使傳統軍隊徹底改變麵貌。”
20世紀60年代初期,肩負美國國防科研重任的高級研究計劃署接受了國防部的一項重大使命:研究核戰爭中美國軍隊的通訊問題,這一使命的直接原因就是於1962年爆發的古巴導彈危機。當時正值美蘇之間的冷戰高峰,而古巴導彈危機更是把世界第一次推到了核戰爭的邊緣。盡管危機在當時得到了迅速的解除,但美國軍方仍然憂心忡忡,因為剛剛發生的曆史事件讓它們第一次真正地意識到了核戰爭爆發的現實可能性。當時,美國軍方的基本思路是這樣的:美國已經擁有與蘇聯相當甚至超過蘇聯的核力量,即使遭到蘇聯突然發起的核打擊,美國也有能力在幾十分鍾之內發動第一次核反擊。但是,這裏存在著的一個嚴重的問題是:美國軍隊內部的通訊網絡有著致命的缺陷,即這種通訊網絡采用的是一種中央係統控製方式。如果敵方首先摧毀華盛頓和美國軍方所有的控製中心,就意味著整個美國軍隊的通訊網絡將陷入癱瘓。在這種狀況下,分布在美國本土和全球各地的美國戰略核力量,即使沒有受到第一次核打擊,也將會由於通訊中斷而對已經發生的事情處在茫然無知的狀態之中。因此,從這種意義上說,在一種采用中央控製式的通訊網絡的情況下,美國軍隊中的通訊聯絡的網絡化程度越高,其受到破壞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因為這種形式的通訊網絡在核打擊麵前是相當脆弱的,甚至隻要一顆原子彈就可以切斷整個美國軍隊之間的通訊聯絡。也就是說,率先發動突襲的一方在核戰爭中將無疑具有巨大的戰略優勢。
正是基於這樣一種戰略性的考慮,美國國防部要求高級研究計劃署立即著手研究核戰爭中計算機之間的通訊方法,以保證在遭受第一次核打擊之後,美國軍方的控製中心之間能夠迅速地恢複通訊聯絡,從而保證美國各個分散的戰略核力量之間能夠一直保持通暢的聯係而不出現通訊中斷。
1963年,在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署工作的一位計算機天才拉裏·羅伯茨提出了非常漂亮的信息傳輸的技術設想,即“分組交換”技術,從而實現了網絡的不可破壞性的戰略目標。“分組交換”技術是網絡技術發展中的第一個最重要的裏程碑,因為與傳統的電路交換技術相比,利用這種方法在計算機之間傳輸命令和數據,能夠體現出極大的靈活性與可靠性,從而解決了抗摧毀性網絡的難題。由於發明了“分組交換”技術,羅伯茨後來也被人們譽為“因特網之父”。
1969年由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署提供資金進行網絡研究的美國BBN計算機公司(BOltBranekandNewman)提出了網絡控製協議(這種協議由許多規則組成,允許一台計算機與另一台計算機之間進行通信,這就類似於我們要遵守信封的書寫規則才能把信寄給收信人一樣);同時它們還設計了IMP(接口信號處理機),這種機器的作用就像郵局一樣,起中介服務作用,既能接受信息,也能發送信息。第一台IMP於1969年在洛杉磯的加利福尼亞大學安裝成功。1970年,美國國防部所屬的第一個分組交換計算機網——“阿帕網”安裝成功,並把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伯克利分校、斯坦福大學和猶他州州立大學四所大學連接起來。這一由四個網點組成的“阿帕網”構成了日後的因特網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