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問道:“你是想讓洛長風隨我們一道回去皇城?”

曲緣笑笑,“是,也不是。”

玉思溫道:“何意?”

曲緣回道:“他會回去皇城的,但不是現在。而且——西梁和中三國的事情殿下回去後仔細的查查,這政場上的事,在下不便插手。”

玉思溫點點頭:“我會安排人去一趟。”

“好。”曲緣忽然坐起身,“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此地潮濕,還是早點上去罷。”

四人於是離開地下密室,回到書房。

太子與玉靈嬋回到他們所住的那進院子,進屋後玉靈嬋道:“太子哥哥,嬋兒要留下來。”

玉思溫微微一怔,旋即沉下臉去,“留下來?你留下來做什麼?不要再胡鬧了!”

“才不是胡鬧!”玉靈嬋道:“現在宮裏是什麼樣的太子哥哥想必比我還要清楚,我才不要回去給他們送把柄!隻要太子哥哥回去後不提起嬋兒,一切無憂。”

“什麼無憂!”玉思溫見她態度堅定,語氣不由得更為急切且重了,“你一個女孩子呆在這邊關軍營裏,教孤如何放心的下?!”

玉靈嬋道:“反正太子哥哥就算強行帶了嬋兒回去,回頭嬋兒也會找機會重新溜回來,總能有機會的。”

玉思溫心裏氣的很,偏又不能說什麼重話,一時無言以對。

房中沉默片刻,玉思溫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在這裏並沒有大用處,反而宮中,還能幫襯母妃一二。其次一年前的武王謀反一案,你心中定也不信的罷?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回京去搜尋那些人的罪證!”

玉靈嬋撇嘴道:“搜查到了又如何?有父皇在,那個敢動他們?”

玉思溫道:“那倒不盡然——還記得密室裏曲緣將軍的話嗎?洛——風洛他總有一日會進入朝堂,屆時你二人裏應外合,還愁不能令他們伏法?”

“唉!”玉靈嬋重重歎出一口氣:“明明知道太子哥哥你是故意激將,可我就是不得不上鉤才是——果然不愧是監國皇太子,言辭犀利,玉靈嬋甘拜下風!”言訖,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揖。

玉思溫搖頭失笑,道:“好了,回去休息罷,明兒一早就走。”

玉靈嬋瞪大眼睛,微露不舍:“這麼快的嗎?太子哥哥不是說了多留幾天的。”

玉思溫笑道:“朝堂之事瞬息萬變,我離開了半個多月,還不知道已經變成什麼樣了。若是變成了賢王的一言堂,你說怎麼辦?”

玉靈嬋道:“父皇才不會那麼糊塗呢。太子哥哥——再多留幾日好不好?”說著,又拿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人。

最後,玉思溫實在不忍拒絕自己的皇妹,允準了。

然而第二日,一則消息傳來——老太尉秦淮歿了!

玉思溫聞言微微一驚,卻不意外。玉靈嬋和洛長風聞言俱是心中難受,他二人都和秦老太尉熟識,尤其是洛長風,秦淮於他算是半個長輩,他卻連對方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

“秦爺爺......”

因著這件事情,玉思溫和玉靈嬋不得不早點啟程,好送老太尉最後一程。至少,也要在他靈前上一炷香。

落雪穀諸事從此算是了了,蘭瑾回去天界,將一切都報告完畢後,重新縮回他自己的道場,說不再出去了,除非絳冰上仙回來。

西梁國,某片陰冷沼澤水域。

夜闌的身形出現在這裏,衣擺略損,卻不失風度。

“失敗了。”他淡淡說著,語氣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身後跟著木子寅,佝僂著身子,顯然是想盡最大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寂靜的沼澤地裏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聲響。

木子寅低聲道:“夜、夜闌大人......是屬下無能,竟使得大人萬年計劃,毀於一旦......”

“萬年計劃?”夜闌卻是嗤笑一聲,“嗬!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木子寅聞言眼睛一亮,驚喜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旋即又不確定——“可在落雪穀出現的那位,的確是大帝無疑,這樣的話,大帝一半的妖魂豈不已經——”

夜闌道:“若無犧牲,怎麼瞞得過天界那狡猾的家夥?即使做到這個地步,他心中想必還是有懷疑的罷?不過,這些已經夠了。”頓了頓,他忽然停下腳步,猝不及防的木子寅差點撞了上去,慌地連連後退。

“無奇,讓你拿的東西,你拿到沒有?”

木子寅連忙回道:“那件東西?一萬年前就拿到手了,隻是東仙那臭狐狸實在狡猾,玉骨簫被他討要回去了。”

夜闌道:“玉骨簫?算了,那個不重要,'十世鏡’可在手?”

木子寅回道:“就在前麵的鎮魂石下壓著呢!”

“好。”夜闌的臉上露出笑容,陰冷異常:“隻要有了這個,妖帝就能完全恢複三萬年前的巔峰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