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您看,今冬的白梅開得真真兒是好呢!”
清思台後的沁園,在冬日裏依舊暗香浮動。宋箋身披紫貂大襖,佇立在一株白梅之下。
濃密的黑發之中隱隱含著幾根白絲,發間梳著簡易的淩雲髻,金簪上嵌著的寶珠熠熠生輝。
宋箋緩緩抬起手,精致的護甲伸向那株白梅。這白梅不同尋常,每枝上都懸掛著一個紅箋。那些個紅箋將這株白梅裝點的有了些臘梅的神韻,在沁園中脫穎而出。
護甲輕觸一張紅箋,宋箋的眼裏閃爍著點點淚光。
“太後……要不,咱們回去吧……”駱辛見宋箋動容,擔心地說道。
“不急。”宋箋隻撂下兩個字。自從她和皇帝被宋諺接回紫靈城登基以後,宋箋便很少說話。祖製定下皇太後的居所壽寧宮一直空置著,宋箋卻偏偏要住在這偏遠的清思台,僅僅是因為清思台後麵,有一個沁園。
我為先皇的皇朝,先皇祖祖輩輩的基業奉獻了我的一切。我兒是萬眾擁戴的皇帝,我是這大新王朝中最富貴的女人。可我也不是個女人,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與我天人兩隔,一個視我為仇敵,至死不休。擁有這天下又如何,留給我的,隻剩下這一樹紅箋。
駱新攙著宋箋,緩緩步回清思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