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今腦子昏昏沉沉,臨閉眼時,似乎看到了一絲血牙色裳裙,晃過眼前,卻悄然而逝。
“哥。”
“雲兮。”
“哥,疼嗎?”
“雲兮更疼,所以,哥,要替雲兮報仇。”
······
醫院。
房旭東從一品良膳帶了飯盒過來。
“雲今還沒醒呢?”
“醫生說打完這瓶點滴差不多就能醒了。”
“好在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我真的難辭其咎。”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羅裳長籲了一口氣,手久久地撫著孩子的孩子的手不肯放。
“雲今,都怪媽媽不好,媽媽不該帶你回來。”
房旭東過意不去,“你陪護了一整晚都沒休息過了,要不我來照顧他。”
“不了,他要是看到我不在邊上,會生氣。”羅裳將臉壓在母子相扣的手心上,任由淚水從眼上滑落。
“可雲今現在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你去沙發上休息一會,要他醒了,我立刻告訴你。”
羅裳吸了吸鼻子,“我先去洗個臉,要是他起了你告我一聲。”起身去了廁所。
將臉上的淚痕盡數洗淨,用冷水壓了壓眼角,上衣被水浸濕,她把外套褪了下來,外衣上沾了一絲血跡。
是剛才抱著雲今來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露出上身的毛衣後,脖子上的佛牌隨著動作的晃動,在鏡子前,隱約有一絲血跡黏連上去。
她將佛牌取了下來,放在水龍頭上將血跡衝掉。
手機忽然響了。
是她那位授業恩師,她很快地將佛牌放在洗手台上,接聽電話。
“師父。”
“聽說出事了。”
羅裳掩不住的抽泣嗯了一聲,“雲今摔倒了,醫生所是腦震蕩。”
“你也別哭,要相信雲今即便命中多災多難,但他命定如此,無論如何危險蟄伏,但最終總能逢凶化吉。”
羅裳不敢看鏡子裏那個滿臉淚痕的人,轉過身,靠著洗手台,不小心將佛牌撞在地麵瓷磚。
“師父,我信,雲今要是沒有你,也不會降臨人世。可現在看到雲今受傷,我恨不得傷在我自己身上。”
“你的佛牌還帶在身上吧?”
羅裳哭泣的嗓音微止。
“在啊,怎麼了?你送我的這個佛牌,我一直好好地掛在身上,不曾摘下過,但因為今天......”
“怎麼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微緊,“是不是佛牌出了事?”
“不是,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羅裳蹲下身將佛牌撿起,握在手心。
“你回國前,我一直囑咐你無論何時都得將佛牌掛在身上,不能摘下來,你怎麼做得?”
慍怒的聲音讓羅裳不由得神色發緊,“對不起師父,是佛牌......”
“我不要聽抱歉。”
羅裳將佛牌掛在身上,“師父,您別生氣,真的,我已經掛回脖子上了。”
電話那頭的慍怒才漸漸熄去。
“師父,這個佛牌到底是什麼來曆?”
羅裳看著眼前這塊血牙色的佛牌,千年沉香木所製,長形,上麵是彎彎曲曲的符號,可以打開,但兩塊木板中間是用鎏金的卷草紋封住,紋飾繁縟,像是帶有象征某種神秘力量。
“它能保你將來大紅大紫,也能圓你的夢,可以所,是你的許願樹,也是雲今的長明燈。”
羅裳閃過不解。
“之前怕你不肯收,現在你回國了,也不怕與你說實話。”
“古曼童......”
電話久久沒了回應,她長歎了一聲後,將話筒放了回去。
“終於,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