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窗前,學著曾經小草抽煙的樣子,點燃一根煙,放到嘴邊,深吸了一口,立馬嗆得滿臉通紅。
不知什麼時候,江宇已經站在我身後,他冷冷地看著我,一手奪走我手中的煙,說:“夏晴空,誰允許你學抽煙了?”
我試圖去搶他手中的煙,卻怎麼也搶不過他,最後也隻能作罷。
見我自甘墮落的樣子,他無力地靠在牆上,深吸了口氣,半天沒有說話,任由死寂在我們之間遊蕩。
自從林澈死後,我確實變得自甘墮落,渾渾噩噩,如同沒有靈魂的軀體,每天遊蕩在人世間。
“原來在你心裏,林澈這麼重要。”江宇沉默許久,終於艱難地說出一句話,他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驕傲不羈,有的,隻是自責和無盡的悲傷。
我知道,他自責自己沒有早早的趕到現場,他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
江宇離開時已經很晚,窗外又下起了瓢潑大雨,我依然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身影走在雨中,最終,消失在雨幕裏。
我的眼淚忽然不自覺地流了出來,我跑出房間,想去追江宇,然而在雨中跌跌撞撞,始終沒有追上他。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走去哪裏,雨水打在身上,冰冷刺骨。
黑暗中,有人說:“我可以幫你的。”
我站在那無盡黑暗裏,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眼前忽然浮現許多螢火,少年站在螢火中,唇角微揚:“我說過,我可以幫你。”
銀發少年緩緩朝我走來,如同從美麗國度走來的天使,他說:“我需要你的眼睛,給我你的眼睛,我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不管是什麼願望麼?”我看著他,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答應了他的要求,我說,我隻希望林澈活著,就算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
銀發少年揚起手,無數的光將我包裹在其中。少年的身後隱隱浮現巨大的羽翼,銀色發絲被風吹起,銀發如同生長的藤蔓逐漸變長。
強烈的光影下,我似乎看到江宇的麵孔,他朝我跑來,喊著我的名字。
——
清晨。
雀兒在枝頭嬉鬧,我從床上起來,揉了揉眼,想看看身邊的事物,可眼前隻有一片黑色。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
隻是有人告訴我,我叫夏晴空,因為生了一場病導致了雙目失明失去了記憶,那個人叫江宇,說話很好聽而且很溫柔,隻是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江宇說,他會帶我去看最好的醫生,治好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