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仙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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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娃,步驟熟記,此鐵器鑄長四尺大刀,正反麵需錘煉百次,澆灌冷水,方可成型。”鐵匠鋪虯須肌肉大漢右手舉重錘,左手握鐵夾,砰砰當當全神貫注敲打石台,大漢左邊佇立憨厚少年凝神靜氣,觀看之時不忘晃動腦袋思索,大漢之話句句引其點頭。

“師傅,明日當發月錢,您老別酒喝多,糊塗推辭。”此時夕陽垂落,少年脫下麻布衫,換件青色長衫,認真打趣大漢。

“鐵娃啊,師傅何曾推辭,年紀大,記事總有差落,人之常情。”大漢收起鐵錘,幹咳幾下,滿麵胡須盡是顫抖。

“師傅,明日見。”少年暗地朝大漢翻白眼,顯然大漢的借口引得少年懷疑。

少年離開鐵匠鋪沿凹凸有致的土路西行,路上村民紛紛問好,少年一一點頭回應。

少年,名徐安,十六歲,居住蔡國南疆一邊陲小村,雜蠻村,父母為尋常百姓,種地為生,養豬數頭為全家最大收入,徐安為家中獨子,父母願他一生平安,取名徐安。

徐安生性憨厚淳樸,村裏名聲極好,村東頭鐵匠鋪老板看中徐安品性,於六歲收徐安為徒,授打鐵手藝,至今將滿十年,鐵娃外號源出於此,村民常笑徐安鐵打的娃,不知疲累。

鐵匠鋪老板以前不在雜蠻村,後來入住,有門手藝,便開了鐵匠鋪,村民叫他三叔,至於真實姓名從未透露,也無人細問,鐵娃跟隨三叔也算見過世麵,每月總有一次兩次到鎮上送鐵器。

雜蠻村北麵幾十裏外有一小鎮,名清合,徐安眼裏清合鎮可了不得,雜蠻村的房屋盡土培草屋,清合鎮不然,見不到草屋,土培屋都占少數,大多房屋由青石建築,甚為結實,清合鎮平日熱鬧非凡,徐安時常將清合鎮見聞講給村中同齡孩童,引得他們陣陣羨慕。

徐安沿村中小路,西行幾百米,並未歸家,而是走出村子,來到許多雜草叢生的荒坡,雜蠻村名字也出自於此,村子周圍雜草叢生,山坡連綿,據說山坡盡頭有蠻荒野獸,徐安自小聽人說起,不過並未親眼見到。

徐安眉目間帶有喜色,因為荒坡之上有一姑娘每日等他。

姑娘叫何珊珊,也是雜蠻村人,父親早亡,與母親相依為命,徐家與何家世代交好,時常幫助孤兒寡母,徐安與何珊珊也許有娃娃親,兩人自幼相處,感情甚好,兩家父輩隻等兩人成年即可完婚,徐安存十年工錢隻為娶何珊珊之用。

徐安每日結束鐵匠鋪工作,都會與何珊珊相約荒坡,獨處些許時間。

徐安走近山坡,遠遠望著何珊珊夕陽下映射的身影,有些呆癡,何珊珊今年十五歲,生的乖巧,她眼中除了母親,隻餘徐安一人,樸素衣衫掩不住芳華美貌,生在荒村,卻出落大方,徐安眼裏,若非何珊珊裝扮平常,一定比清合鎮上最美的女子還要漂亮。

何珊珊蹲坐荒村,也看到徐安的到來,甜甜一笑,引得徐安心神蕩漾,徐安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娶何珊珊,等三叔百年後,繼承鐵匠鋪,生個娃,傳授他打鐵,日子美滿,此生足矣。

何珊珊起身相迎徐安,徐安上前,兩人相伴荒坡頂端,遙望夕陽,身影無限拉長。

良久,何珊珊開口,“累嗎?”

“不累。”徐安目視遠方神色平靜,何珊珊早知徐安有此一言,卻也忍不住詢問,情之所至,不能自已,她知道他就是這樣,吃苦受累隻會獨自承受,從不言它,還記得,早些年,都還年幼,她常被村中孩童戲弄,有娘生沒爹教,他總會義無反顧站出來保護她,每次都被揍得皮青臉腫,他總說: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