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憶_姐姐(1 / 2)

今晚的夜注定不會太平~睡夢中的秦玉,去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是老家那座老樓,寬敞的院子,怒放的玫瑰花,推開門,電視正在播放電視劇的一個畫麵,院子裏,蝴蝶努力飛舞的翅膀,時間凝固在這一刻……

撫摸著自己的臉,鏡子中倒影著的卻是穿透了身體後屋內的景象,唉?為什麼照不到我?難道~我死了?可是我明明自己看得到自己啊!摸向鏡麵,指尖在與鏡麵接觸的一瞬間,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麵,一圈圈波紋從鏡中散開,越來越大……

“你看我們穿的一樣呢~長的也一樣唉!”

“真的唉!你叫什麼名字?住在那裏呀?”

“我叫萍萍,我也不知道在哪裏,但是我家裏種了很多很好吃的葡萄喔”

“哇~好幸福喔~我叫小玉,這是我家”

兩個小女孩好奇的看著鏡子中倒影的兩個一摸一樣又同樣穿著的女生,秦玉記得,那時的她九歲,幹媽帶來一個和她長得一摸一樣的女孩來家裏做客,當她們兩個穿著一摸一樣的衣服站在鏡子麵前的時候,就連臉上的痣都是一個位置,真的,很像雙胞胎,可是秦玉是六月生,萍萍四月。

後來,隨著秦玉越來越大,再次回想起當年那個一摸一樣的小女孩,總覺得她是被遺棄的妹妹或姐姐,可秦玉向母親求證過很多次,得到的答案卻都是一樣的,沒有雙胞胎,隻有一個。

真的隻有一個嗎?結合當年秦玉出生後的情況,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玉從出生的那一刻,秦玉的奶奶在得知是個女孩後沒看一眼轉身就走了,秦玉的媽媽是被十二歲的小舅舅用牛車拉回家的,按照習俗,月子裏的女人是不能回娘家的,而在婆家的秦玉媽媽很明顯是沒有人伺候月子的,秦玉外公心疼女兒,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外公作為當時村裏的一名幹部,即使無奈悔恨也不允許他作出過激的行為。

農作物是一個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秦玉外公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二十歲,在部隊當兵,小兒子上文出現的小舅舅十二歲,兩個女兒,大女兒秦玉媽媽,十九歲,二女兒十五歲,以及七十三歲高齡的老外婆,外公的媽媽。由於秦玉出生在正是農作物豐收的月份,家裏的所有能動手的人都參與到田地裏,照顧秦玉媽媽的重擔就壓在了年邁的老外婆身上。

每天帶著吃食走三裏地給秦玉媽媽做吃的,等媽媽吃完,洗尿布,收拾衛生,再返回給在地裏的家人做飯,每天雷打不動早中晚,每天來回徒步18裏地。期間從沒有在秦玉家喝過一口水,所有做給秦玉媽媽的食物都是自帶的。

秦玉外公家確實是窮的,即使所有人都非常節儉,可人多地少,若是遇到天災,餓肚子那是經常的事。整個月子期間,即使最高配置,秦玉媽媽吃的也隻是玉米麵白麵野菜而已,雞蛋?那是要攢起來賣給還在上學的小舅舅小姨當學費的……

可是,月子裏的女人,這些隻夠秦玉媽媽能夠維持日常生活,根本沒有奶水,老外婆就又增加一項工作,抱著小小的秦玉到處找吃的,問同村同是浦乳期的借一口奶水,好的是淳樸的村民們都很大方,甚至有時候會攢著等老外婆抱秦玉上門。也許,外公每年過年送的門對子也有一定的作用。

疑問悠然而生,秦玉爸爸呢?生孩子直到月子快結束,爸爸拿著奶奶給的錢住在了秦玉的二姑家學車。直到月子快結束才回來,沒呆上幾天就又走了……

秦玉的媽媽現在總是右腿經常麻木冰涼,吃了很多藥都不見好,原因是爸爸在媽媽月子裏的時候因為秦玉奶奶的幾句挑唆,一盆涼水潑在了媽媽身上,因為有被子擋著,隻這隻腿濕了徹底,也就留下了這個毛病,隨後秦玉爸爸便又消失了二年……二年後媽媽找去的時候,他和一個妙齡少女住在一起,據說這是秦玉奶奶極力促成的,期間爸爸也曾良心發現寄過錢,但都被秦玉的二姑三姑攔下了私自吞了~

秦玉一滿月,就被老外婆抱了回家,秦玉媽媽要開始收農作物了。從小的家庭教育和極強的自尊心讓這個柔弱的女子在經曆了慘痛的背叛和種種絕望的困境後選擇了堅強的活下去,二十歲的年紀,卻背負著養育一個小生命的責任,她知道,生命也許有許多選擇,可此刻,她隻有一種,好好的,自信的活下去。

在外公外婆家,秦玉是幸福的,由於是家裏的第一個小孩,外公甚至偷偷開墾了一塊荒地,種了一片樹林,作為秦玉的學費,全家人開會決定減少菜園的種菜量給秦玉種上水果,院子裏能空的地方也種了許多水果樹,外公甚至因此自學會了嫁接果樹,菜園裏的核桃樹、豬圈旁的棗樹、廚房門口的柿子樹、房牆後麵的桃樹、水井旁的石榴樹、正門口旁的櫻桃樹,這些都是秦玉的預備口糧。大家的寵愛,讓秦玉的整個童年生活雖然物質貧窮,精神上卻是十分豐滿的,雖然現在對兒時的記憶不太多,但秦玉依然記得,老外婆枕頭下的大白兔奶糖,外婆淩晨四五點起床去趕集給她買的蘋果,大舅小舅小姨的各種給小零錢買好吃的,唯獨外公是最嚴肅的,教導也是最多的,常年的熏陶下秦玉妥妥一枚知書達理的小公舉。當年的秦玉嘴甜、愛撒嬌、貪吃、有些小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