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鮮血染紅的泥地上,嬌小的將軍靈巧地穿梭在稀泥中,一次又一次地給予敵軍重擊。她身上穿著的戰甲早已破損,鮮血混合著泥土和雨水沾染在她清秀的臉頰上,但是她卻連擦去的時間都沒有,隻有一對明亮的,如狼一般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些拿著十字長矛的敵軍。
將軍使用的,是一柄和她身高差不多的闊劍,黝黑的劍身上散發著濃鬱魔法的氣息,顯然是受到過一位強大的魔法師的附魔的。這柄闊劍不僅厚重,還很寬闊,大概有一麵鳶盾那麼寬,完全可以把嬌小的銳雯遮擋在後麵。
“餘喬!”嬌小的將軍大吼著,“餘喬你死哪去了?”
“將軍!我在這裏。”一名士兵從敵人的身體裏抽出了帶血漬的長劍,對著銳雯招了招手。
“艾彌絲坦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我們已經快要低擋不住了!”
“將軍,已經給他們發過了消息,正在等候恢複。”那名叫餘喬的士兵抹了抹頭上的雨水回答到。
這裏是艾歐尼亞納沃利省的一處山間,在艾歐尼亞與諾克薩斯這場浩大的戰爭中銳雯接受了護送另一支戰團穿過這處交戰區的任務。也是銳雯的運氣不太好,本來以為隻是一個輕鬆的護送任務,卻偏偏遭遇了一場暴風雨。她和她的戰士們遭遇了泥石流,泥流從山頂傾瀉而下,她的小對全部被困在了山腳的一灘稀泥裏。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敵軍出現了,仿佛是早有預謀一般,突然從四麵八方殺了出來,源源不斷地,如潮水一般。
銳雯的小隊哪裏能招架得了這麼多敵軍,即便是驕傲如她,也不得不像附近的友軍求援。離她們最近的一隻軍隊是由艾彌絲坦將軍帶領的,他們雇傭了祖安的一個很厲害的煉金術士,想在戰爭中試驗一種新式的武器。就是銳雯負責護送的,現在已經被遺落在泥濘中的雙耳陶罐。反正銳雯是無法理解這種武器的,不過是一些瓶瓶罐罐而已,哪裏會有什麼殺傷力。
但是她的士兵卻有些畏懼這些陶罐,在平常的時候都有意識地避開這些瓶瓶罐罐的東西,瞳孔的深處充斥著恐懼與厭惡。但是將軍還是執著地接下了這個任務,一如之前所說的,將軍是一個驕傲的人甚至在某方麵有些固執,她從不懷疑自己對帝國的忠誠和熱情。所以如以往一樣,在大家都對這個任務猶豫不決的時候,銳雯站了出來,接下了這個任務。
她使用的這炳闊劍,是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勃朗.達克威爾親自賜予她的的代表著她對帝國的忠勇。她覺得現在站在帝國的頂峰的那一撮人中,膽小與愚蠢的實在是太多了,僅僅隻是一個護送的任務,有什麼好害怕的嗎?即便這次的任務是要護送另一支戰團穿過交戰區的沃利省,也僅僅是比坐在大本營裏危險了一點而已,畢竟是打仗,連一點風險都不像冒還能叫打仗嗎?難怪這麼久了都不能拿下艾歐尼亞,反而是被他們越拖越久,戰爭也是越來越僵持。
“該死。”嬌小的戰士吐了口唾沫,殺了這麼久,艾歐尼亞的士兵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倒是將軍自己這邊,援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餘喬!餘喬!”將軍大吼著,但是這次,卻沒有人再回應她了。銳雯環顧四周,原來自己這邊的士兵幾乎都全部倒下了啊。雖然艾歐尼亞的人很多,但是還是沒辦法對將軍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可是人力終究還是有窮盡的時候,艾歐尼亞的指揮官很明顯就是想用士兵把將軍活活耗死。並且,這邊還能堅持的也隻有銳雯了,剩下的那些能夠僥幸活到現在的士兵也是直喘著粗氣,看樣子要不了多久艾歐尼亞士兵的長矛就能貫穿他們的身體。
將軍眯著眼睛尋找了很久,終於在人堆中找到了那名叫餘喬的士兵,餘喬身上的傷口不是很嚴重,主要是因為脫力以及在雨中作戰的不適應,才昏倒了過去。將軍把餘喬被在了背上,用繩子把她們倆緊緊地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