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珍妃隻顧了手中的琴,卻不料那碗熱茶竟摔在了她腳下,正好濺了她一腳麵。
珍妃“哎喲”一聲,險些摔了琴,我又單腳轉身去顧那琴,一時三人扭作一團,直直向地麵摔去。混亂中我護琴急切,第一個著了地,一陣刺痛自手臂上傳來。原來地上的碎片竟自我手臂上長長劃了道口子。
夏蘭嚇得臉上變了色,顧不得中間的珍妃,直爬將過來扶我。
珍妃驚呼一聲,隨來的宮女早已急急上前扶她起來,卻聽她直嚷著腳痛。
我親自放好了那琴,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忙忙命珍妃的貼身婢女先將那鞋子脫了,看看燙傷了沒。
夏蘭、碧萱並那珍妃帶來的翠雲、采煙一陣好生忙碌,這邊夏蘭、碧萱忙著為我清理傷口,那邊又有幾人嚷著拿止血散,燙傷膏,忙忙碌碌,亂成一片。
一時各自上了藥,好在有驚無險,珍妃雖又氣又怒,卻因著是她奪琴在先,且見我也負了傷,便也沒臉再鬧,悻悻地出了殿。
碧萱為我包了傷口,又忙忙查看我腳上的傷,好在並非扭到,這才長籲口氣,一起身碰了邊的夏蘭,道:“怎麼隻顧呆呆立在這裏,可是方才嚇傻了?”
我見夏蘭精神恍惚,忙道:“可是你也受了傷,快瞧瞧!”
夏蘭回轉神來,道:“娘娘,奴婢……有事稟奏。”
我見她神色莊重,便遣開眾人,隻留她一人在此。
夏蘭望了外間,悄聲道:“娘娘之前讓奴婢查的事,奴婢已有了些眉目。”
我急道:“可是查到了什麼,快說!”
夏蘭道:“若不是剛才珍妃娘娘脫了鞋襪,奴才不知何時才查得清。娘娘,奴婢從浣衣室那群宮女口中得知,當日如真夫人被押往浣衣室前曾被收押在大理寺牢內,聽聞如真夫人日日遭受那群兵官淩辱,即使是到了浣衣室後亦是隔三差五被脫了去……後來如真夫人意欲尋短見,卻被一位娘娘救下了,浣衣室遠離皇城,那群宮女皆不識得是宮中哪位娘娘,隻知有一次那娘娘濕了鞋,在屋內換鞋襪。浣衣室的人長年不見外人,此時來了位好看的娘娘皆變著法兒地偷看,其中有一個悄悄撚濕了窗紙,瞧得那娘娘右腳踝上有一處梅花樣的胎記,極其明顯。適才見珍妃娘娘脫鞋,奴婢見珍妃娘娘右腳踝上竟有一塊鮮紅的胎記,形狀與那宮人講的一模一樣。可知當時去見玉真人的娘娘便是珍妃娘娘了。”
如此一說,我倒明白為何當日珍妃將自己本宮的掌事太監調到了浣衣室執事,原來是方便她進出浣衣室。
可是她與如真有何關係 ,為何竟如此大費周折,還救下她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