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終遲了一步,外表普通的鐵劍在阮雲無意中生起的劍心加持下,瞬間變成可燒黑夜的夜劍焚天。一擊劈出,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立時削去契涼人首領高高的鼻梁,和一隻持刀的右手。
“啊嗷!”樊明阿克痛叫一聲,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右手,將臉埋在懷裏,持續不斷地尖叫著。
他的手下立刻包圍上來,晃著寒光曆曆的契涼馬刀,怒視阮雲,卻又忌憚阮雲手中閃爍黑芒的鐵劍,一時間不敢上前。
而緣姐似乎也被阮雲突然的出手淩厲而嚇一跳,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你...你是劍秀宮的門人?”
她見多識廣,絕不會認錯。依靠劍秀宮而安然生存的蘊靈城人,鮮少見過這些以劍護城的人出手,就算是歸一客棧的掌櫃,也很難見到。
劍秀宮立有規矩,凡是劍秀宮弟子不許再蘊靈城內使劍招,以武欺人,若有居民舉報,舉報一個賞十靈幣。所以,下山到蘊靈城內的劍秀宮弟子,無論職位高低,一律低調鮮少示人。
阮雲想了想,他現在是劍空癡的首席弟子了,比起十二宮主還高一點,便和緣姐點點頭。
“你放心,待會明治宮的弟子來查,緣姐會替你說情!”緣姐道,麵前波濤隨著呼吸起伏,凶戾的眼神死死鎖在包圍上前的契涼人身上,暗中蓄力捏著菜刀隨時準備劈砍。
阮雲哎一聲,謝謝緣姐。這緣姐不愧是袁劊的妹妹,一身都是膽兒。做哥哥的使一把殺豬刀,做妹妹的使一把菜刀,都是為了招呼契涼人。
這時,倒在地上的契涼人長官揚起頭,鼻子的位置隻剩一個血窟窿,他大聲嗬斥一句,用僅剩的左手指著阮雲。
那名翻譯沒有將他的話翻譯出來,阮雲也不懂他說什麼。
隻見後麵他的十幾位手下默契地讓出一條道路,中間立著一個人。
此人身材比之契涼人還要矮小,以至於阮雲方才竟沒能發現契涼人中還有這個人。
他身著短小緊身的狐襟貉袖,腳下一雙短靴,尖嘴猴腮、蓬頭曆齒,一雙細長的眼睛眯成縫閃爍精光看著阮雲。
阮雲也看著他,直到地上癱著的樊明阿克首領再也忍不住地吼叫後,那三分像人、七分像猴的家夥才嗤嗤一笑看著阮雲。
他咧嘴露出參差不齊的黃板牙,用公鴨一樣的嗓子道:“閣下出自哪門哪派呀?看你用劍的樣子倒不像劍秀宮的弟子。”
此話一出,阮雲便知這人是一位高手了,但也不慫。
“哈哈哈,猴子會說話啊。”阮雲哈哈一笑。“那你又屬哪座山頭的啊?你家大王又是誰啊?”
阮雲將他比做猴子,頓時惹得歸一客棧內哄堂一笑。
那猴子似的矮人倒也不惱,歪嘴叫道:“好說,在下力天猴。隸屬鐵名第九朝家,位職丁等鬼兵。”
他說著,便抽出一截手臂大小的短棒。隨地一甩,瞬間變長,棒指阮雲。
“朝家傭兵,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少俠泉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