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瞠目結舌地看著穎穎。
“你確定你能陪我跳舞?”
“隻要你放了她,我就能跳!”
“很好。”
李義對著手下吩咐:“閑雜人等人都回去,今晚我要和吉索阿姑跳個通宵達旦。”
場院裏的人快速離開,負責人不忘在離開之前再為篝火添了一些柴。
拉木失望地看著自己看上的姑娘跪下來給穎穎和李義謝恩拜別,英花聽到穎穎要跳舞,擔心穎穎的傷口憐惜地看著她。
“你倆也回去。”李義對英花和拉木說。
等其他人離開後,李義牽起穎穎的手來到篝火旁邊,火光熊熊,將周圍的氛圍營造出濃厚的溫暖,李義張開雙臂,圍著篝火優雅而舞,穎穎聰慧伶俐,馬上就能跟著李義的節奏翩翩起舞。
當她剛剛張開雙臂,身體的拉扯瞬間讓後麵的傷口裂開,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席卷而來,但穎穎不能停下來,既然可以用自己的舞姿來挽回一個清白女孩的初夜,這是值得的。
她忍著劇痛和著李義的腳步款款而動。
舞姿妙曼,火光照亮了穎穎和李義緋紅的臉頰,在那一刻,李義忘了穎穎有傷在身,他癡迷在和穎穎互動雙舞的氛圍中,夜如此縹緲,心如此纏綿,而李義的情更繾綣。
每一個動作都拉扯著穎穎的身體的劇痛,穎穎強顏歡笑,她望著李義因為高興而更加容光煥發的臉,不忍因為自己的難受破壞了他的美好心情。
但是,穎穎還是堅持不下去了,傷口再次裂開後血慢慢滲出,身體的透支讓穎穎出現了眩暈狀態,一個轉圈穎穎還在倒在了篝火旁。
李義轉過身看見暈倒在地的穎穎,此刻他才反應下來,一直陪他舞蹈的穎穎身負重傷,但他酒後隻想著自己和穎穎開心快樂的舞蹈,卻忘了這一茬事。
他抱起穎穎快速往屋裏跑去。
英花已經休息了,李義隻好自己找來藥箱準備為穎穎換藥。
當他脫去穎穎的外衣後,穎穎漸漸蘇醒過來。
“我自己可以換藥,不用麻煩你了。”穎穎虛弱的聲音讓李義更加慚愧自己今晚自私的行為。
“還是我來,後背上的傷口你自己不方便。”
“可是……”
男女之間要避諱的,雖然上次狼襲擊後李義已經為昏迷的穎穎包紮過,但今日穎穎還是覺得男女之間授受不親。
李義似乎沒有聽見穎穎的話,他是土民,沒有接受過漢文化中的“三綱五常”,他隻是按照自己的喜樂處事。
李義以男人的蠻力將穎穎的外衣全部退去,然後從背後翻起內衣,開始小心翼翼為穎穎上藥。
夜如此寧靜,隻有穎穎因為換藥時疼痛引來低沉的呻吟聲,和著李義輕微的呼吸聲,讓整個房間變得曖昧。
李義發現,自從眼前的這個姑娘出現,他的心變得越來越柔軟,這個自己叫‘吉索’的姑娘神秘又招人憐,他的心情因為她而變得起伏不定了。
夜深人靜,換好藥後,李義輕輕蓋好被子,他爬過去在炕的另一頭躺下了。
因為穎穎後背的傷她必須趴著睡覺的,而李義也是順著穎穎的方向趴著睡覺。
“對不起,明知道你有傷在身,還叫你跳舞。”
“為那個姑娘跳個舞是值得的。”穎穎說
“你為什麼要幫她?她隻是一個農奴而已!”
“即使是農奴,她也有追求愛情的權利。”
“這樣的農奴在這片土地上太多了,你能幫過來嗎?”
“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幫助所有人,但今晚既然是我看到了,我會竭盡全力的。”
“傻姑娘,也不顧自己身體上的傷。”
穎穎微微笑笑,其實她的心裏是苦澀的,她想起了一起被發配而來的姐妹們,到了西寧衛,她們已經是奴隸了,不知道迎接她們的又是什麼?穎穎的心裏很難受,那些牽連的女孩不知道處境如何?
今夜是個不眠之夜,李義因為自己內心的波動而輾轉反側,穎穎因為姐妹們的處境而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