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之地,因為位於炎武帝國最南部,天氣酷熱難耐,資源貧瘠,民風彪悍,極為的混亂,所以又被稱之為蠻夷之地。
在這地界之上,坐落著一樁宅院。宅院並不大,卻是修葺得極為宏偉壯觀,門口站著兩個壯漢,由手持著烏黑發亮的大環刀,左手微微下垂,手指之間緊拽韁繩,牽著一頭斑斕猛虎,此時正匍匐一旁,假寐著。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在這寒風臘月的天氣之中,那門口的護衛,依舊赤膊著上身,渾然不覺周圍的寒冷。雙眸之中所迸發出來的陰冷殺氣,懾人心魄,讓周圍溫度,也都是直降幾分。
抬頭凝視,那紅木雕刻而成的牌匾之上,赫然顯現出兩個金色大字,透著一股強勁的壓迫力。
蕭府。
“砰砰砰!”
幾聲清脆的敲門聲劃破了整個府邸的平靜,那敲門的老仆麵露焦急之色,略微頓了頓片刻之後,扯著嗓子,朝著門內招呼道。
“少爺,今天是藏寶閣開啟的日子,家主叫您不要忘了時間。”
似乎生怕自己沒通知到位,抬手準備再度敲幾次,可是右手剛剛揚起,手指尚未落到門上的時候,麵前那朱漆大門,發出一道略顯刺耳的摩擦聲,被人從裏麵拉了開來。
“吱扭。”
聲音尚未完全落下,順著門望去,隻見一道身材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頭上似乎因為剛剛睡醒,成雞窩狀。那清秀的臉龐之上,卻是鑲嵌著兩顆暗淡無神的雙眸。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蕭家家主之子,蕭辰。
視線掃過仆人之後,雙手微微環扣在後腦之上,伸了伸懶腰,慵懶地開口道。
“好了,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說完,也不待老仆回應,雙手一合,將門再度關上。聽著那厚重的關門聲,注視著麵前那緊閉的大門,老仆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頹然。
蕭辰,蕭家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五歲練氣,七歲便可以凝聚出八段武之勁氣,九歲的時候已然成為一名合格的武者。當初家主年輕的時候,九歲才僅僅隻有九段武之勁氣而已,距離那武者之境,僅僅一步之遙。
也正是因為這一步之遙,造就了蕭辰的天才之名!
隻不過,這一切,已是曾經。
就在全家為此興奮不已的時候,以為可以揚眉吐氣一番的時候。天意弄人,蕭辰在一日之間,功力悉數散盡,從那天才的神壇之上隕落而下,淪為甚至連家中尋常武者都不如的普通人。
體內的武之勁氣,十去七八,僅僅隻留下三成而已。
這巨大的反差,讓蕭辰近乎徹底的崩潰。年少誰不輕狂,誰沒有夢想,誰不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號令天下,隻手遮天。可是丹田之處的變化,卻是將這個夢想,徹底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蕭辰,極度的頹廢,整日渾渾噩噩,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原本清秀的少年,倒是弄得跟街頭乞討的乞丐,一般無二。
當那朱漆色大門再度拉開的時候,蕭辰已經梳洗完畢。頭依舊是那個雞窩狀,但是相比於先前所見,已經好了不少。換上一件青色長衫,倒是讓他原先的清秀,顯現出來了幾分。
無所謂地哼著小曲,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族長約定的地點,緩緩的挪步而去。
“蕭辰少爺好!”
路途上不少正在修剪府邸中植被的仆人,在見到蕭辰過來之後,都是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著他露出和善的笑容,伸手打著招呼。
少年微微點頭,雙眸空洞洞的,絲毫沒有任何的神采。
在其離開不久之後,身後傳來了仆人的歎息之聲。若是放在往日,蕭辰總是會熱心關切地噓寒問暖,關心他們這些人的衣食住行,這也導致他跟下人們的關係,極為的融洽,絲毫沒有主子的架子。
可是,自從渾身勁氣散盡之後,他仿若被抽掉了靈魂,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老天無眼,蕭辰少爺那麼好的一個人,根本就不該受此大難。”
“誒,這人的命啊,就是這樣,誰也說不準。隻是希望蕭辰少爺能夠盡快地走出來,畢竟還年輕,做不成武者,做做生意也還是可以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在這個習武成風的世界,做不了武者,等於要了他的命啊。想我們這種沒有實力的人,一輩子就算再有成就,在武者的麵前,也都是螻蟻。”
不少仆人凝視著蕭辰略顯蕭索的背影,不由得義憤填膺起來,紛紛指責蒼天不公,為他的命運而長籲短歎起來。
“該死的奴才,你們到底在幹什麼?肯定又在偷懶,回去叫管家扣你們工錢!”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不遠處猛地傳來一聲爆喝,讓他們渾身如同觸電一般猛地一顫,麵露死灰,那副樣子,就好比見到了什麼煞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