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飛快,轉眼來到十一月。
破敗蕭瑟的農家小院裏,一個身著單薄舊衣的瘦弱女孩兒,正在將院子裏曬著的茄子幹收進笸籮。秋風過,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顧桑晚吸吸鼻子,心道天氣寒涼,要將能穿的衣裳都穿上了,要不然受了風寒得了病,家裏可沒有銀錢醫治。
想起這事兒,她抬眼望天,望眼欲穿,倍覺無奈。
她原本也算得上心懷遠大、三觀端正的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又多年學藝,終成名廚。本以為從此以後就要攀登上事業的高峰,但誰曾想,老天冷不丁給她開了這麼大個玩笑,讓她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古代,成了這個同樣也叫顧桑晚的十五歲農家女。
這家裏的情況,真心是窮啊,窮的顧桑晚都不想再說什麼了。雖說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吧,但也差不多了。
不過她又覺的,其實穿越這事也沒那麼可怕,憑她那出神入化的廚藝,想要在這裏混個風生水起,應該也不算太難。但不管她想做生意還是搏出位,那都是需要本錢的,就眼前這情況,顧桑晚隻能一聲歎息了。
家裏人口不多,除了她還有爹娘和一個弟弟。娘性情凶悍,爹老實木訥,弟弟金蛋頑劣不堪。好在一家人還算和睦,讓顧桑晚稍稍安慰一些。
窮不怕苦不怕,隻要一家人好好的,她相信總有過上好日子的一天。
顧桑晚剛剛把茄子幹全都收了起來,忽聽大門上傳來說話聲。她好奇地探頭一看,見來人是跟在蘭夫子身邊的那個男人。
蘭逸塵是村裏新來的夫子,顧桑晚見過幾次,雖說長相驚豔,但一張冰塊臉讓人見了便會心生寒意,反正她覺得此人還是少接觸為妙。她的弟弟金蛋如今就在夫子的學堂裏進學。然而金蛋頑皮,時常闖禍,她家人少不得經常去給蘭夫子賠禮道歉。最近的一次,家裏窮的拿不出啥像樣的東西,還是她做了兩個好菜給送過去了。
這會兒,她心下狐疑,跟在夫子身邊的這人,來她家做什麼?難不成,是金蛋又在學裏惹禍了?
她正疑惑著,便聽那人說道:“我家主子請顧姑娘去一趟。”
顧桑晚愣住了,他家主子?蘭夫子?請她?
她娘周氏一聽說蘭夫子叫她,詫異片刻,忙催促著她趕緊過去。
顧桑晚怨念地看她一眼,心裏不願,但也隻得跟了那人去了。否則,她娘是會打人的。
路上,顧桑晚鼓足了勇氣問他:“大哥,夫子讓我過去,所為何事?”
男人雖然不像蘭逸塵那樣冷漠,但也熱情不到哪裏去。聽到她問,便回道:“姑娘到了就知道了。”
顧桑晚抿抿唇,怎麼就覺的怪怪的?
更奇怪的是,那人並沒有帶著顧桑晚往夫子家的方向走,反而走向了村口。
她心中疑惑,難道夫子這會兒不在家?
到了村口,隻見道路上停著兩輛馬車,一匹駿馬。
那人引著顧桑晚到了第二輛馬車前麵,說道:“姑娘請上車。”
顧桑晚狐疑,難道夫子在車裏?一想到她要與蘭夫子在車裏見麵,那麼密閉的空間,兩個人會離的那樣近,他又是那樣一個人,她的心又情不自禁地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