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談天論地(2 / 2)

片刻功夫,那道鴻蒙之氣再不複以往混沌,此時看去,其中日月生輝,河川奔騰,卻是一個縮小了不知多少倍的世界。

這就是力量,不是毀滅而是誕生,就在這微小的世界誕生之際,磅礴的威嚴便隨即散發出來,撼天動地。

施法完畢,琴霄上人翻手一壓,那微小的世界隨即微微旋轉著向莫凡眉心落了下去,最後沒入眉心之中,消失不見。

待得萬事已成,琴霄上人已是一臉倦容,看著仍自沉睡的莫凡,道:“今後無爺爺相陪,你當如何?”

他自沉思片刻,繼而說道:“我有千般囑咐,卻不及這孩童一念而為,今後之事有勞師弟代為掛念了。”

道空法祖點頭應是,道:“師兄放心,我當盡心教導。”

“既如此,我便去了。“琴霄上人一語言罷,轉身走出洞府。

道空法祖看其逐漸消失的身影,躬身一拜,落寞道:“師兄,走好。”

這時仍是皓月當空,琴霄上人走出洞府,身泛玄光,踽踽前行,每走上一步身上光芒便強上一分,以至走向山頂之時,其身光芒,以壓滿天星辰!

琴霄上人站在山頂處,身發玄光自於天地間格格不入,他緩步走到石桌畔,坐在石椅上。伸手撫摸著那石桌上的木琴,喃喃道:“老友,且再陪我一段時日,他日那個為你起名吟風的少年,必會將你的聲音再次響徹於這天地之中,不會太久的……”

隨之呢喃語畢,他之身影也化萬千光輝消散於天地間。

次日一早。

莫凡醒來,腦中空白一片,癡癡念道:“我是誰?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到底是誰……”

道空法祖深知如此,伸手說道:“莫凡,隨師尊走吧。”

“我叫莫凡嗎?你又是誰?”莫凡抬頭望去,見其白發白須,自覺好生熟悉,脫口而出道:“你是爺爺。”

道空法祖聞言心中一動,想起首次收徒之時亦是這般光景,當下也不作解釋,輕聲道:“嗯,我是爺爺,你是莫凡,隨爺爺走吧。”

“嗯。”莫凡乖巧點頭,不再作疑,將小手放於那大手中。

道空法祖緊握其手,推開厚重石門,走出洞府外。

當即,初陽之光迎麵照來,莫凡眨了眨眼,放眼看去,但覺那麵前小溪,林中山木實在熟悉無比,心中萬般思量,卻仍是不得其因。

恰在此時,那樹杈上的小灰也自醒來,看見莫凡,便飛身而至。

“唧唧,唧唧……”

莫凡看著飛向自己的小鳥,不得其因,卻仍是自然而然的伸出雙手,以供站落。

但也在此時,道空法祖暗中施法,兩人身形竟然慢慢消失無蹤。

那飛來小鳥終究無處可棲,落於地麵……

莫凡但見所望一切逐漸消失,心中劇痛無比,不由無比悲愴自問道:“我究竟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