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小時候,村裏的老人們總會說起許多的的鬼怪故事,什麼鬼打牆,鬼壓床,什麼狐仙黃仙,還有鬼叫魂,甚至於鬼上身,總之千奇百怪無所不有,幾乎每一個人都能說出許多的鬼故事,那時候總會嚇得我們這些小孩子晚上不敢出門,甚至於每次聽完了鬼故事都不敢熄燈,但是偏偏卻又喜歡纏著老人們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隻是聽的多了,後來慢慢長大,才慢慢的發現一件事情,因為所有人都是傳說,卻沒有誰真正經曆過,再加上上學之後,我們接受了唯物主義的教育,慢慢的也就不再相信那些鬼故事了,即便是聽人講起來,也不過嗬嗬一笑,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但是真的沒有嗎?家裏人得了撞客,去醫院怎麼也看不好,為什麼那些神婆隻是念叨一番,燒些紙錢,得了撞客的人就會好起來?為什麼有鬼上身的人忽然亂語,會知道根本沒有見過的人得事情?還有看不見摸不到的風水等等——那之前我一直從來沒有真正的相信這些,但是一直到我大學畢業那一年經曆了一件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我們不敢想象的事情。
那一年我大學畢業,就不得不麵對和女朋友分手的結局,我是北方人,家又是農村的,而我談的女朋友卻是南方人,家是廣州的,而且家裏比較殷實,盡管那時候感覺愛的一攤糊塗,但是女孩想要跟我會北方,還是遭到她家裏人的一直反對,而我想去南方,卻又被我的家人一直反對,最後不得不選擇了分手,雖然我們都能理解對方,但是這件事畢竟給了我很大的打擊,剛畢業的那段時間,我因此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和家人的關係也變得很糟,幹脆就不願意回家裏去,後來和父母賭氣幹脆報了名,做了一名支教老師,去湖南的一個很偏僻的村子裏麵。
當時父母雖然不同意,但是奈何我已經大了,自己收拾了行李,隻是留下了一封信就離開了,後來才知道,其實父母親雖然一直在訓斥我,但是卻還是在我的行李中藏了五千塊錢,也幫我整理了行禮,可惜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在那個叫做張家村的小村子裏了。
張家村不小,足足有一千多口人,和溪口村還有莊源村都在同一個山坳之中,相隔著也不過七八裏路,但是卻隻有張家村有一個小學,三個村的孩子都來這裏上學,不過這幾個村子交通實在是不便,想要進來沒有公路,更沒有客車能夠到達,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四五十裏的山路,在那些蜿蜒的小路上徒步過來,甚至於連拖拉機都無法行駛,就可以知道這三個村子究竟有多麼的偏僻,就連通電還是近幾年的事情,到了這裏手機沒有信號,就連電視也收不到信號,絕對是個閉塞之地。
來了這裏沒有多久我就後悔了,因為實在是太無趣了,每天孩子們放學之後,我就不知道做些什麼了,帶來的幾本書都已經看完了,每天吃飽了飯就幹瞪著眼不知道還能做什麼,而且這裏的條件也實在是太艱苦了,一座小學也不過八間房舍,每一個年紀隻有一個班級,最可憐的就是沒有幾個老師,六個年級也隻有我們四個,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三個老師都是村子裏的人,而且都是一把年紀了,年輕的人誰願意再回到這種鬼地方,以至於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和幾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
但是我必須堅持下去,因為這是我的選擇,而且我是在不舍得那些孩子,我的到來讓那些孩子能夠見識外麵的世界,所以孩子們對我很親熱,包括幾個村子裏的人,見到我都會很恭敬的尊稱我一聲劉老師,長有村裏的人給我送些雞蛋呀肉呀,很多人做點好吃的就會想著我,村民們的樸實和熱情讓我實在不好意思丟下他們。
這樣的日子枯燥卻又單純,本以為一年的支教時間就會在這種日子裏過去了,但是沒有想到卻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我一生的人生軌跡,將我拖進了一個玄之又玄的世界。
那是八月十五前幾天,我來了這裏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不過我已經對著附近的人或物都很熟識了,那一天我正在給三年級的孩子上語文課,在我看來那也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和平常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就是前兩天父親給我寫了封信,而且郵來了一些過冬的衣服,因為天已經開始變冷了,我走的時候可沒有帶厚衣服,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心裏其實已經不再計較和父母親的那點齷齪,也寫了一封信,已經交給了村裏的文書幫我捎到鎮上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