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時節,白雪飛揚,刺骨的寒風夾帶著雪塵在蒼茫的雪原上來回奔馳,普通生物隻要接觸到這種雪塵就會很快全身凝霜凍結而亡。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有一支商隊冒著風雪前行,上百匹高頭大馬,拖著一車車貨物在雪原上前行。
這樣的環境,一般的馬匹是活不下來的,而這支商隊所用的馬卻絲毫不懼風雪,它們每一匹都在三米以上,全身長著銀白色的長毛,若有人認為是這層馬毛抵禦了寒冷那就大錯特錯。這**被稱之為雪龍馬,體內有著雪龍的血脈,雖然血脈稀薄,但是也足以使它們歸入靈獸的範疇。若是有人撥開這銀白色的長毛,親手摸一摸這種雪龍馬,就會發現它們體內的寒意比外麵更甚,身上的長毛並非保暖而是為了阻止體內的寒氣外泄罷了。
商隊貨物頗多,馬車排成兩列並排前行,商隊的護衛有一半左右坐在馬上,剩下的一半則跟在商隊旁邊步行前進。
並非是護衛人數太多,這裏護衛的總人數也就隻有五十幾人,隻有馬匹數量的一半,但是這雪龍馬不是誰想騎就能騎的,耐不住那種寒意卻強行坐上去的話要不了多久屁股和大腿就會被凍傷,隻有專門修煉寒冰功法的修士以及天地境強者才可以在上麵安然無恙的坐在上麵。
許易眠就是跟在商隊旁靠雙腳步行的那一撥,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法衣,墨藍的長發簡單的束在腦後,手中是一把白色的傘,傘上發出一圈清光將雪花和雪塵都擋在一尺之外。
他那雙時不時往旁邊的雪龍馬看去的眼睛暴露了他的意圖,但是他還不是天地境修士,修煉的也隻是水係功法而不是寒冰係功法,承受不了雪龍馬身上的低溫。
其實他並非沒騎過馬,隻是看見新鮮物出於好奇,加上已經在雪地上走了五個小時了,腳底生疼才格外想要有個坐騎。
在他身邊那個女子看到許易眠的樣子不禁笑道:“師弟,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這眼神就像是當初小時候看到點心時的樣子”。
這個女子身穿一身黑色的緊身武道服,沒有借助任何法器,雪花和雪塵就直接從她身邊避開了。
許易眠知道她說的是他們七歲的時候,她師父帶著他們幾個徒弟來到亂石庭院的事情,當時桌子上有一疊醉雲糕,這種點心是修為有成的修士才能吃的,他們這些小屁孩隻能吃普通的點心,他當時看那疊醉雲糕的眼神就和現在看雪龍馬的眼神差不多,大師兄看他那眼饞的樣子,就給他拿了一片,他吃了之後當場醉倒,睡了整整一個日夜。
“師姐,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這麼清楚。”許易眠因為這件事時不時被三位師兄談起所以才會印象深刻,但是沒想到師姐也牢牢的記著。
“那是因為我姐姐當年也是那種眼神,她偷偷的藏了一片,回去之後和我一起分食,結果就是兩人都睡了一整天,錯過了師父所上的課,被師父責罰了。說起來那是我們第一次被師父責罰,也是到目前為止最後一次受到責罰,現在想想還挺懷念的”。
師姐,你不會是覺醒了什麼吧?許易眠看著師姐臉上緬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他這位師姐名叫尤青蕪,是陽穀仙門尤家的嫡出二小姐,自幼和她長姐一起跟隨識香真人修行,小時候時常跟著她師父到亂石庭院來玩,後來不知怎麼就不再來了,現在想想大概是那次被責罰之後開始專心修煉了吧。
隻是她的畫風有些不太對,他記得識香真人可是一位極為雅致的女真人,所修煉的功法也是以術法為主,怎麼這位師姐現在看起來像是以武道為主,露出的手臂上雖然沒有那種飽滿的肌肉,但卻有著一種鐵血之氣圍繞著她。
雖然不知道這位師姐怎麼選擇了這種道路,不過這種涉及隱私的問題還是不好過問的,就像他二師兄,明明師父也是以術修為主,但他還是選擇了武道,至於原因他沒說,他們幾個師兄弟也就沒問。
“對了,師弟,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門中修煉才對嗎,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了,你師父也放心的下”?
許易眠知道師姐指的是他修為不足,在陽穀仙門像他這樣修為還沒到達天地境的修士,一般是有限製的,比如說不許離開師門千裏的範圍,因為像他這樣的修士實在是太弱了,隨便遇到一個心懷不測的天地境修士都得交代了。而千裏之內是師門的地界,周圍都是與師門交好的門派與大族,不用擔心門中弟子會惹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