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恍恍惚惚的被安書海拉開,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背後幾個老太太不爽的嫌棄我吐了一地。
草草的洗了澡,我裹著被子,躺在綿軟的大床,路途奔波讓我很快陷入夢鄉。
夢裏我坐在一張方桌後,距離我幾十米的地方也放了一張長桌,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紅色條紋領結的男孩站在長桌後,他的麵容很模糊,手勢頓挫有力,可任我如何豎起耳朵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突然他伸出一臂指向我,而後撐著桌子坐了回去。
眼前的桌案突然被頭頂的白熾燈照得通透,我突然聽到周遭嘈雜的議論聲,他們從竊竊私語到最後的厲聲質疑,他們說:“安簡,你行不行!不行下去!真替我們學院丟臉!”
我心煩意亂,一拍桌子也站起來,我像個機器人一樣張口說著正方認為.......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被控製住,一股腦說著陌生的言論。
當我氣喘籲籲的坐下來時,周遭那些質疑我的嘈雜聲全數隱去。
再一抬眼,對麵那男孩已經沒了影,周遭一片黑暗,隻有我孤零零的坐在這裏,頭頂的白熾燈把我照得發燙,我想起身離開,可一股冷氣噴在我的脖子上,一道低沉的男聲從背後響起:【安簡,老子是垃圾也要惡心你一輩子!】
“你是誰!”
我大叫一聲,冷汗綿延了背脊,睜開眼,看到被吹氣一腳的窗簾。
脖子像被落枕,酸澀的抬不起,心髒還在被剛才的回音震撼住,讓我壓抑的喘不過氣。
我裹著睡衣緩緩的合上漏縫的窗,室內已經冷得透徹,我抱著膝蓋搓著手,努力回想夢裏那道帶著絕望和狠戾的聲音。
可越想那聲音越模糊,最後似一顆石子沉入了深海,再也讓我尋覓不到端倪。
拿出那封信,我仔細又讀了幾遍,那字裏行間寫滿了對我未來的期待,對過去瞞著藏著,隻能說明那些不堪回首,因此才毅然決然的簽下那份協議。
協議上的並發症很多,精神分裂,昏睡症,恐慌症......
重重的呼出一口冷氣,我習慣性的搓著手,再暖著肚子。
“嗬,小東西,看來以前我說的都對,就算我忘了怎麼有了你,來到w市也從沒想著打掉你。你說,我是不是瘋了,明知道我得承擔大出血的風險,還想懷著你這個小東西......小東西,我做噩夢,換你來抱抱我。”
一早,我去樓下買了小餅雞蛋,一開門正巧看到安書海往前衝。
“姐,你咋跑出去了!”安書海氣鼓鼓著臉,當看到我拎著的塑料袋裏的東西,又立馬接了過去:“姐,你餓了?我下次起早一點,我來做。”
“安書海,看到你變成居家男,我很震驚。”不是嘲諷,是由衷的覺得詫異:“我又不是殘廢,還不能去買早飯?”
安書海擺著盤子,當看到有兩份時,小眼睛眨著又激動了:“姐,還有我的早飯啊!”
“廢話。”
“嗚嗚,姐,這是長大以後你第一次給我買飯......”
“那昨天晚上是狗屎啊?”
“呃......”
我看著一邊大口吞咽一邊說傻話的男孩,忍不住笑出聲。安書海看我笑了也傻嗬嗬的摸著腦袋說:“我可能是受虐狂,畢竟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你越是生氣發狠,我越覺得自己還在你心裏。
姐,你現在對我笑,我都不知道手往哪兒放了......”
“嗬嗬,小子,你別文鄒鄒的,說什麼越恨越......”
那個愛含在齒縫,我的胸腔那空蕩蕩一塊,滴答滴答,餐盤中掉落的水滴,讓我怔怔。
“姐?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我抬手摸著濕潤的臉頰,把手蓋在大睜的眼角,我也驚奇的說:“奇怪,我剛才還挺開心,這是哪失調了,怎麼流眼淚了呢!”
這一說,安書海比我還緊張,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幫我帶了圍巾,緊張的說:“走,姐,我們去樓下的醫院!你不會是產前抑鬱症?喜怒無常?!”
我抹幹眼淚,扭一把安書海的耳朵說:“你丫才產前抑鬱,找虐呢!”
安書海乖乖的跟我進了產科醫院,我直接找到他們的院長,直接表明,我是外地人,孩子父不詳,沒有戶口辦不了準生證。
我塞給院長5萬,讓他幫我在生產時請到w市最好的產科醫生和助產師。
小醫院院長樂嗬嗬的接下了錢他也敞開話說:“你放心,像你們這種漂亮女孩到我們醫院產子的很多,有的挺堅持的,最後生了男孩,母憑子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