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簡!”靳希言一屁股坐在床邊,他抓亂了頭發,一臉困頓的衝我吼著:“我根本不知道盧伊生了孩子!我媽把那個晨晨的男孩帶到我麵前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我去問盧伊,盧伊讓我接她出院,她才告訴我。
麻痹,我四年前去美國根本沒有和她睡過的印象!草,老子從美國回來的前一晚,雖然印象和她喝了一杯......”
“夠了,靳希言。我壓根不想知道四年前你在美國發生了什麼,真的,別惡心我!
你們睡沒睡,孩子怎麼出來的,我不想知道。嗬嗬,靳希言,在盧伊那,你繼續做英雄,別在我這裏賴著當狗熊。
離婚協議我也隻想讓你好好看幾眼,既然你對內容沒有任何異議,就等著過兩天我的離婚起訴協議。”
“小簡!”
靳希言把我拽了回去,我撞上他的胸膛,他跟著向後退了幾步,他像藤蔓把我束縛住,他在我耳邊吼著:“我在盧伊那談了條件!我救晨晨,然後兩清!”
最後八個字,和他身上濃烈的消毒水氣味讓我停下了掙紮。
靳希言在我耳邊飄飄蕩蕩:“我以為速度的解決了他們,不讓你知道這些,我以為我們會越來越好,而你卻什麼都知道,而我成了一個騙子!她告訴我晨晨是我在四年前和她生的,我一開始是不信的,可前天拿到了和晨晨的dna。
特麼怕了,怕透了你知道就會離開我。我去找盧伊,差點掐死了她,可她求我救晨晨,晨晨要骨髓配型,而後絕對我打擾我...”
“然後你去醫院抽了骨髓,身體虛弱所以盧伊照顧你兩個晚上?”
我替他接下未說完的故事,靳希言整個人要壓垮我,他再次親上我的脖子,而我嘔了一聲,早上的早點全部吐在了他身上。
他一身狼狽,而我退出他的懷抱,我擦著嘴角,蔑著他。
“你真髒。”
說完我推開了臥室的門,把惡心的男人和惡心的汙穢留在了身後。
“安簡,我不離婚!就算你特麼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要把你綁在身邊!”
拉開門,我看到一臉得意的李鳳甜抱著晨晨,旁邊站著陰鬱的靳廣國。
靳廣國根本沒看我,錯身走進房間,一拳一拳的落在靳希言臉上他說:“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兒子!”
李鳳甜輕哼一聲對著靳廣國說:“靳廣國,你少做樣子了!這兩個人都離婚了,小言會娶小伊,這才是一家子。”
晨晨怯怯的望著我然後問我:“狐狸阿姨,你會離開嗎?讓媽媽和爸爸和我在一起?”
我一愣,突然覺得這個哭鼻子的小毛頭之前對我的童真親昵也是一場戲,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特麼荒誕,連個三歲的孩童為了得到想要的帶著一張又一張的麵具。
“晨晨啊,我不走啊。”我聳聳肩:“走的是你和你奶奶,你爸爸啊......嗬嗬。”
靳希言終於沒有忍住,他一拳把靳廣國揮開,他向我奔過來。
李鳳甜卻愉悅的說:“晨晨,快叫爸爸。”
“......靳叔叔......你是我爸爸嗎?爸爸...爸爸抱抱......”
身後的溫情劇讓我加快了腳步,身後晨晨在哭,李鳳甜在叫,靳廣國在罵,而靳希言跑到我前麵,鼻子掛彩,氣喘籲籲的喊我:“老婆,...我已經說清楚了,沒有盧伊,沒有孩子,我......”
“你什麼時候帶著靳家的人走?嗯,別影響我胎教。”
我的手放在我的小腹,輕輕的揉著,冷冷的對一臉呆然幹澀的靳希言。
“你...懷孕了...”他臉上閃過喜色,瞬間又黯然下來:“老婆,你不能的,你忘了你是......對不起,小簡,對不起,咱們......”
我緩緩的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坐在餐廳裏,隨手拿起雜誌翻了翻。
靳希言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嘶啞的說:“不行啊,小簡...太危險...”
他仿佛忘記了剛才還在為離婚的事兒挽留我,現在卻開始欣喜我懷了他的孩子?是啊,他在考慮是讓我留下孩子作為挽留我的籌碼,還是考慮著讓我保命流產卻又沒了籌碼?
看著他悲喜交加的臉,我冷嗤一聲:
“靳希言,你沒聽懂我剛才的話?你帶著你的人滾出這所房子。”
“你以為我現在能離開你?讓你帶著老子的孩子?”
我看著他越來越升騰的自信,嘴角一勾,嘲諷:
“誰說,這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