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一聲,我順勢而上,被靳希言要吃人的目光嚇了一跳。
我意識到靳希言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對我褪去驕傲的外衣,他變得易怒暴躁。我也越發肯定在他的身體裏也壓抑著一隻野獸,這隻野獸在幾年前他持棍挑了古爺的地盤時放出過,現在的眼神和那時如出一轍,帶著暴力、血腥和適度的殘忍。
“我的人我的地盤?”靳希言眯著眼,逐漸壓住眼底的凶光,那雙滲人的神色如海浪一般一層層褪去,收斂了利氣,他帶著三分寒意緩緩的坐回我對麵的椅子:“哦?安簡,你就這麼想我的?認為我在盤剝你的勢力?我在動你的人?你倒是防備我!”他語氣輕佻黑沉沉的眼睛也泛著寒意。
我的心像一杯水,他輕佻冰冷的問句像一顆騰泡片灑下,這會兒我的心裏急速湧動起讓我窒息的泡沫,嗆著我的嗓子,衝進我的腦子,我差點把我的疑慮撥開給他,讓他一件件給我解釋?最後被他說服一切是我的多疑,是我小氣?算了吧,我的這時自毀離開他的決心。
掃了一眼張閑,張閑接到我的眼神立刻別開了眼。剛才張閑還擺著對靳希言的忠心臉,這會兒怎麼虛了?
我抿著嘴,目光又迎著靳希言的視線,咧開嘴嗬嗬笑他:“你發什麼火呢?之前你不說要等公司上市讓我占大股權麼?我等著分股,分財產,所謂合久必分呢!”言盡於此,我不會兜了張閑的底,同時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靳希言自始至終的盯著我,而我對著化妝鏡重新把唇色塗成烈焰紅、
也許那顏色真是靳希言的心病,他不顧張閑在場,突然弓著身掃開我的口紅,大手按著我的後腦勺把他的嘴貼了過來,他蠻狠的舌添著我的唇齒,我攢著拳頭砸他的後頸。
“吭。”他吃痛放開,兩手撐著桌子,臉上隱者痛色但眼裏還止不住的得意看著,氣哄哄的我。
“安簡你逗我玩兒呢?嗯?分股分財產還分手?我怎麼以為你這是逃避我呢?”靳希言裂開嘴,白牙亮閃閃的像一直狐狸,而我像隻被他叼在嘴裏不急於吞進肚子裏的兔子:“這麼怕我,不是怕我糾纏而是怕愛我愛的不可自拔?”
可是,他特麼的哪裏來的自信我會愛得不可自拔?
我把鏡子轉給他,讓他好好看看鏡子裏的自己。
“靳希言,少給自己貼金!”
靳希言搓著自己的下巴,像是滿意自己的麵向,而後大手撤開了鏡子:“安簡,我能陪你瘋,你也盡管叫囂,可你躲不掉我,別忘了你是我妻子,陸冰也好,郝洛天也好,我死之前他們和你都成不了氣候。”
靳希言還是自信滿滿,他食指中指疙瘩疙瘩的敲擊著桌麵。
他徹底撕開了裝逼高傲的臉,變得越來越邪痞,我像開了眼界,看著他頻頻變臉:
“那天我告訴你盧伊回國來找我求和,你呢,特麼硬說我恰巧滿足不了你,你要和我掰。
後來怎麼樣?你趴在這張桌子上放飛的樣子,你還記得嗎?那時你就叫我老公老公的,嗬嗬,那時身體就記住我,日後,你找誰去?”
私事被攤開,特別是那個日的諧音讓我難堪,我整個人都沸了,我把手中口紅砸向靳希言,金屬外科的唇膏直接砸腫了靳希言的眉骨又彈向地麵。
“砰。”
“你特麼滾出去!”
靳希言爍爍的看我一眼,而後轉頭對著已經尷尬到無處躲藏的張閑擺擺手:“聽見沒,安總讓你出去。”
張閑像得到了特赦令,滿臉通紅的竄了出去,我似乎聽見張閑在對孫楠楠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我和靳希言。
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向著托腮巧笑的靳希言直接把鏡子也甩過去:“滾蛋,我說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