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瞪著林淼淼,實在是不明白她對我哪來的那麼大怨氣:“你幹嘛不放了我算了?那樣就沒人跟你搶魔王陛下了唄!”
“啪。”
林淼淼打我還打上癮了。幸好我的身體早就被改造過,這麼幾巴掌下去雖然疼,卻不至於被打得紅腫破相。
宅院裏逐漸傳出村人驚恐的尖叫聲、還有響亮的咀嚼聲。我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倒不是因為有多同情那些村人的下場,而是因為我曾經在江教授的藏書裏看到過有關血屍的資料。
血屍和活屍比起來除了名字相似之外,兩者沒有半點可比性。血屍完全是另一個層次上的生物,身體完全由劇毒的膿血組成,物理攻擊基本免疫,就連一般的佛力也打不進去。
再加上血屍沒有神智、隻知殺戮,所以經文的效果也不是最強。真要說起來,大概隻有江教授能夠鎮壓煉化妖物的骷髏碗和護心鏡才有點效果。
也不知道廖長生怎麼樣了。
我掙脫不開惡靈特別給我準備的木藤,所以整個人直接進入了認命的狀態,索性開始思考起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我隱約有種預感,廖長生對上的應該是我們的哪位“故人”。舊愁新恨加在一起,恐怕是有些棘手的。
會和林淼淼一起出現的人選,我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張誌一個。也隻有他和林淼淼這兩個偏執狂,才會對我恨之入骨。
我這時候不禁後悔自己的婦人之仁:早知道張誌會成為這麼三番五次帶給我們麻煩的跳梁小醜,當初在防空洞裏的時候我就應該永絕後患!
大院中的動靜漸漸少了下去,我的心也跟著住下沉。我從未聽說過血屍還能夠被操控的。凶物無情無欲,其殘暴的不可控性正是其最大的長處與弱點,無所畏懼隻遵從本能使他們能夠被引誘欺騙,請君入甕一網打盡。
難道魔王給了林淼淼什麼專門用來控製血屍的法寶麼?
江教授說過,控製類的法寶大多兼備毀滅的功能,圖的就是一個放心。這麼說來,要是能搶過林淼淼手中的東西,什麼血屍死魂的就不足為懼了!
這麼看來,還是得想辦法解開這些木藤。
我在腦中回憶起林淼淼施法時的景象:五行相生相克是她術法的根本,這木藤再怎麼得天獨厚,說到底也逃不出水生木木生火的循環往複。
我這麼一想,就明白自己之前直是魔障了:幹什麼傻乎乎地非要用佛焰去燒呢?事實上,幹什麼非要用佛力不可呢?
我就不能直接用普通的刀斧去砍麼?所謂此長彼消,既然木藤是專門針對我的力量所煉製,那對於我之外的力量類型的抵抗自然就要弱上許多。
這一次魔王才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林淼淼的注意力現在都放在了血屍的進度上,對我的戒備反倒放鬆了。這就給了我做小動作的機會。我決定賭一把,使用在江教授的書房裏看到過的一種危險的方法:將一部分意識分離到佛力上進行移動,但如果這一抹分念被毀滅,那輕則昏迷十天半月,重則癡傻瘋癲。
但現在看來,怎麼都好過被林淼淼抓回去獻給那個惡靈要好。
我將意識向體內沉去,從腦中的力量本源裏分出一枚小氣旋形態的佛力,然後將自己的一縷意識放在了裏麵。
這與分裂魂魄不同,做起來並沒有太多痛感,但分心二用的感覺還是讓我覺得有些頭重腳輕。由於我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您上,身體實感反而消失不見了,就仿佛我真的變成了這一抹飄忽不定的佛力似的。
我習慣了一下失重感,然後便拉製佛力從大院的牆頂上翻了進去。林淼淼的水之界並不是360度無差別的防護,而隻是圍城般封了一圈而已,顯然隻是針對那些村民而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