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照顧我自已的,你走後,我會連門也不出的。”我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哪裏也不會去,我就在屋裏。
他抓緊我的手:“沒事,米米,你也別太擔心了,讓人去,很快就有消息了。”
也是啊,無論讓誰去,都是那麼個狀況了,就是心意不同而已。
“要不,我到程予的家裏住幾天,你回來後,就來接我們。”冷夜非的身份啊,不太適合,我連提也不會在他的麵前提。
他沉思著,我拍拍他的肩頭:“算了,我還是不能讓你去,我聽說,最近有山匪橫行,在偏山野嶺裏作惡,我不要你去。”
他長長地歎著氣,眉宇緊緊地攏著。
我多想幫幫他啊,可是我竟然幫不到什麼?
到夜半的時候,他也睡不著,就在外麵走來走去。
我真的好擔心他,他其實也很在乎他的家人的。
我拿了衣服出去,蓋在他的身上:“別走來走去了,去吧,孟情,不管發生什麼事,也不要讓自已心裏有著後悔。”
我也想是不是與古龍有關,那個狠心的人,曾經連我也想殺。
“不用擔心我的,你知道我可以自已照顧好自已,我也不想讓我心裏後悔一輩子,孟情,你心急,我也心急,倒不如,就去看看,那派出去的人,也不知會遇上什麼事。來,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聽我說完,撫著我的臉:“要是有什麼事,你去通知冷夜非。”
“嗯,我知道的。”
我知道他心裏放不下啊,畢竟安不安全,也要看看。
如果是古龍迫害秋月,又引導著她回來的,想想看,誰會不在乎至親呢,當然會去看了。
我想,天真的開始變色了,他開始做動作了。
淩晨的時候,孟府裏趕進十台馬車,然後從孟府裏趕出十五台馬車,分別往四麵八方而去。
然後,我在後院的小側門裏送別他。
一葉小舟泊在水麵上,天色微微亮,寒氣還重。
不舍地抱著他,我眼裏有些淚:“你要回來。”
他親親我的臉:“會的,照顧好自已。”
手指不舍地抓緊著,我不想放開他,我有些怕。
終還是放開了,隻能合起拳頭,不讓自已去抓住他的衣服,怕放不開手。
他輕輕地吮吻著我的唇瓣:“等我。”
我點頭:“我一定等,小心啊。”
他給我安慰地一笑,然手就下水,沒有坐上小舟。
駕舟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翁,孟情在水底下,他在搖著。
淩晨的迷蒙,根本看不清楚水底下有人。看到的,隻是漁翁早起來打漁了。
孟情走了之後,我一直在等著消息,閉門謝戶,不見外人。
養胎,也養心,每天盼著,他會快點回來。
真想聽到他的消息,可是,我又怕聽到他的消息。
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我現在有他的消息,那一定不是好消息。
我盼著,日子覺得,那麼那麼的長,長得讓我指尖顫抖。
清風和秋月在玩,我在旁邊曬著太陽,側頭看著房裏,他就快要雕成的玉觀音,還有他的雕刻小刀。
我記得清楚,當然他就是拿著這小刀到青樓來救我的。
孟情啊,快回來啊,這裏的一切,都等著你。
我想你,我想得心也痛了,我想得茶飯不思,就連寶寶也想你,沒你天天給他說說話兒,他特別的悶,總是踢我。
你回來吧,你快點回來吧,好想好想你,無論做什麼,我都會想到你。
我們回來就成親,我們不等孩子出生了,我們先成親。
可是,你在哪裏?現在中午了,你吃飯了嗎?二天了,你到了那裏,找到你的家人了嗎?
“小姐啊。”清風走過來:“表小姐老耍賴,我玩不過她了,我不玩了。”
孟情,你看到了嗎?清風是越活越回去了,還跟秋月較勁兒。
秋月也好多了,不會看到人就躲起來,一到吃飯的時候,叫她,她也不縮起來了。
“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太想表少爺了,其實我也很想他。”清風蹲在我的旁邊,有些害怕地問:“小姐,不會出什麼事的,哦?”
“當然不會了。”我堅定地說。
他不會讓他出什麼事的,他知道,我們沒有他都不行,我們都在等著他回來。
陰晦的雨,又在下了,擋住了那陽光。
孟情總是不照顧好自已的,我總是在想著他的一舉一動啊。
“小姐,我們吃飯了。”清風扶我起來:“表少爺可說了,要把你喂得飽飽的。”
“清風,你不要說他了。”我心裏夠酸的了,她老左一句,右一句,我會哭的。
舉起筷子都無力啊,喝了半碗粥就沒有勁兒了。
後院裏,疏稀的花兒,開始冒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