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受罪?”他轉回頭,抓住我的雙手合在手心裏搓走冷氣。
“有一點。”
他眼裏頓時又冒出了怒火,我笑:“你別緊張啦,我也不是木雕的東西,任人說是不是,其實還是我占上風比較多,他說我的時候,我往他臉上吐口水。”
“好。”他響亮地說:“做得好極了。”
他說的,那是什麼話啊,這不是助長我做壞事的心思嗎?
“不過,以後不要再相近了,米米你不再是一個人,你還有孩子。”
“嗯,我知道的,心裏很清楚。”我當然不會再沉迷回他的溫暖裏,太淡薄了,太無情了。
他那樣說我,我還回到過去,我神經病才是。
拿著香囊在他的眼前晃晃:“那這個,你還要不要啊?”
“當然要了。”他一把抓住看了看:“還不錯。”
“嗬嗬,那你就要把銀子還給清風。要她借我銀子啊,她就怕我不還。”真是很無力,她怎麼也叫我小姐啊,銀子在她的手裏,就硬是不想借給別人。而以前也是,出門都是孟情陪著,根本就沒有我要花錢的地方。
那生活,真的和現代天差地遠,出門連路也不用記,徹底地,什麼也依靠他。
孟情高興地說:“給她雙倍就是了。”
“由你給的,她一準兒高興。”
“我今天很生氣。”他歎息地說。
拉過我在前麵,抱著我的腰,頭貼在我的腹上,小聲地呢喃:“不要嚇著了。”
怎麼會呢?至少我進來的時候,他就沒有再和孟夫人吵下去了。
“後天,我帶你去上香吧,每年年底最後一天,秦淮的人,都會去秦淮後嶺的廟裏上香,求得一年的平平安安。”
他信這樣才怪,不過他那麼在乎我與孩子,他求的,也就是這些。
點點頭:“好啊。”
晚上的時候,偶爾會抽筋。
房裏一天都有暖水,他用幾張凳子當支撐,再放上木板,就那相搭成床,鋪上墊的,放張被子,就那樣對付一夜,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就會收拾妥當。
半夜腳抽痛得厲害,我縮著身子,試圖伸手去揉,還是夠不著,輕輕地坐起身,靠在牆頭上,一手慢慢地揉著。
懷孕,真的很辛苦,天天陀著個重重的東西不說,身體方麵的變化也很大,腳腫得厲害,而且還有時會抽筋,睡的姿勢也不能隨身心所欲。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說女人願意給那個男人生孩子,那就是很愛很愛他了,付出的東西,遠遠不是能想到的。
輕微的舉動,還是驚醒了他。
孟情起來,點起了燈,擔心地看著我:“米米,又抽筋了。”
“有一點點,沒事的。”白天的他,還要忙生意,晚上還要照顧我,我不想勞煩他太多,這樣他很累的。
他坐上床,拉直我的腳,輕輕地揉著我揉的地方。
隔著棉褲,還是有一種灼熱,從他的指尖,傳到我的心裏。
如果他不是我表弟,那多好啊。
可是,他是我表弟,所有的好,我隻能看著。
“沒事了,不抽了,寶貝乖乖啊,睡覺覺。”
他撫我躺上,蓋上被子。
他擔心地說:“米米,初時肚子不大,現在六個月就這麼大,而且常抽筋,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不會的,很多人七個月就生了,孩子的什麼,都長齊全了,我告訴你啊。我聽說孩子一出來,還會認聲音。所以你不要吼,不要說粗話,更不要罵人。”
他笑,撫撫我額前的發,極是溫柔。
我拉下他的手:“去睡了,明天你還要去談生意呢?這個家,就你一個人撐著了,你的責任重大。”
他眼裏有種精亮在閃著,吹了燈,還有些幽幽亮。
他出去談生意,也大多是談得成的。
本來可以在孟府裏的,但是孟情不喜歡別人進進出出,就親自出去了。
他變了很多,我畫給他草圖,他總是能刻得出來。
他說把我的草圖帶出去,讓別人看看要哪一種,往往都讓大家驚歎。
那就好,能幫到他,我很樂意的。
畫著草圖,清風正美滋滋地在一邊樂著。
瞧那樣,我看孟情不把銀子還給她,跟她說一句話,她也是興奮的。
我也不想對著孟夫人的臉,就叫清風去告訴她,我求過冷夜非了,來不來,我沒有把握。
紅紅的炭火在燒著,一室的暖意。
丫頭在窗外輕聲地說:“秦小姐,夫人請你到大廳裏去。”
請我?奇怪,今天怎麼會請我去呢?孟情一會兒,可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