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我的光頭,我輕歎氣:“其實你應該學著,勇敢地麵對生活的,像我一樣,我還是爬起來了。”
“我不是你。”她別過了頭。下意識地將火燒過的臉側在裏麵,話腔中帶著傷感:“我的臉毀了,我除了貼身丫頭,一個也不敢見。我想,我這輩子的幸福,什麼也沒有了。”
“不會的,真的,木子如果一個人愛你,隻愛你的外貌,那麼這個人的愛,也是不會長久的。首先,你要學著改變你自已,你不自怨,已經是很好的了。”
“真的還會有人來愛我嗎?”她渴盼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會有的,我下次,一定來看你。現在快下雨了,我先走了。”
不想淋得一身濕啊,出了外麵,風更狂吹得幾乎站不直腰。
出去的時候,侍衛也沒有攔我。
一拐一拐出去,回頭一看,那窗邊,側著臉看我的,還是木子。
我笑著朝她擺擺手,心想,她真的可憐,隻能困在自已的世界,困在將軍府這小天地裏。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
才走了一會,黃豆一般的雨滴就急急而來。
走到一個店家的門口想避避雨,哪知道那老板不客氣地來趕我:“走走走,別站在這裏。”
“我不會擋住你的客人的。”雨太大了,不然我也不會來的。
“誰都可以,你就不行,別弄髒了我的地方,晦氣。”不客氣的話,如刀一般,刺得我心裏發痛。
還以為刀槍不入了,原來還是會受傷的。
我臉上依然帶著驕傲的笑,衝出了雨中。有時候人比雨更是無情,我還不如盡情在地雨中享受著無人的孤獨,可以盡情的流著懦弱與沉重的淚,沒有人知道的。
一把傘,擋在我的頭上,摭起了紛揚的雨珠。
我沒有回頭看,卻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襲入我的肺腑,看著雨滴,從傘的邊緣,更加大滴地往下落著。
我轉過身看著冷夜非,他的眸子冷淡地看著遠方,讓我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執意要往雨幕中走出去。
他一手抓住我的肩頭,冷漠地說:“你的身子不能淋雨。”
還記得我小產沒有多久啊,大多的傘往我身邊移著。
我往前走,暗忖,他不是要和秋月去放風箏。
“天氣不好。”他忽然說話。
我暗笑,還解釋什麼呢?明明就是怕我有什麼事,所以才來的。
一路走著,寂靜而無聲。
風雨越來越大,這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有些冷意襲人,他扶了我的肩頭,往一家布料鋪裏去。
將傘丟給迎上來的小二,他簡短地說:“拿身衣服來。”
老板不敢說什麼,眼神也垂得低低的,厚軟的衣服一送上來,他就披在我的肩上,還指著一頂帽子說:“那個。”
恭敬地送到他的手上,他欲要給我戴上。
我往後仰:“不必了。”
“淋上雨不好。”抓著我的肩頭,硬是給我戴上。
欲出門的時候,衝進一個濕漉漉的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孟情。
鬆下心一笑:“下大雨,你怎麼來了。”沒想到,還等著我。
“回家給你熬了點湯,快些喝,渣都不許給我剩下。”他把懷裏捂著的一個湯盅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