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沿海一帶,依靠先天的地理環境和國家良好的政策,以及善於創造智慧的勤勞人民,使一座座經濟發達的城市佇立於海岸。
同時吸引著一些有誌向的大批內地青年湧向這裏,來尋找機會,展示自我,體現自身的價值。用雙手和汗水為家人,更為自己改變窮苦的命運。
夜晚,市郊外的殯儀館,死一樣的沉寂。
停放死人屍體的停屍房裏,冷颼颼的。
有兩個人影在一具屍體跟前忙碌著。
“小李,把那條腿給他扳正了!”
“哦,好的!”
“再把那條胳膊給他縫上。”
“哦!”
“去,打盆水來給他洗洗臉上的血。”
“哦!”
“小李,來,幫我把衣服給他穿好。”
“好的!”
“再給他臉上擦點兒粉,化化妝。”
“好,師父,你看這樣可以了嗎?”
“好,就這樣,很好,我們可以下班了。”
“哦,好嘞!”
說著,二人走出停屍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殯儀館牆上大鍾的時針已指向淩晨一點。
白天繁華喧鬧的江海市區,此時車輛明顯少了許多,市內的一條步行街依然繁忙,人聲鼎沸,霓虹燈閃爍,映著那些吃喝玩樂的食客。
夜總會門口進進出出著一對對相戀的少男少女,其中還摻雜著一雙雙年齡懸殊較大的大叔和小妹。
李軍從殯儀館到他居住的地下出租屋要經過這條步行街。
但這些都和李軍無關,他隻是一個過客。
李軍二十一歲,是從西部大山裏麵走來的一個娃子,他也是和眾多的年輕人一樣,懷揣著發財的夢想,來到這座經濟發達的一線城市。
他來的時候十九歲,高中畢業,因家庭困難,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來這兒已經快三年了。
期間他做過很多工作,幹過建築工,保安,快遞員等,但他總覺得這些工作不能使自己迅速成為有錢人。
兩個月前他又換了工作。
經過一個月的培訓後,他成了一名美容師,哦,不對,應該說是死人美容師。聽人說死人美容師的月收入均在萬元以上,甚至更多。所以李軍為了追求高薪,壯著膽子進入了這個行業。
李軍租住在市區內一小區的地下出租屋內,裏麵陰暗潮濕,不分晝夜的開著燈。有時李軍忽然醒來都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不過眼下也隻能這樣,因為地下室的房租相對地上便宜了許多。
李軍夢想著等有了錢就搬出地下室,到地上租個平房或樓房,正式脫離被人們稱為‘耗子’的隊伍。
“回來了?”
“回來了大媽,你還沒走啊?”
“沒有,我一直在等你,怕你回來吃不上飯。”
小區外麵路燈下一個賣餛飩的大媽,見李軍回來,忙熱情的打著招呼。
“大媽,謝謝你這麼晚了還等我。”
“謝啥呀孩子,出門在外的不容易,我就怕你餓著,快,孩子,趁熱吃。”
賣餛飩的大媽把一碗餛飩端到一旁的桌子上。
大媽六七十歲的年紀,花白的頭發,慈祥的麵容,人很善良。
李軍知道大媽人好,她並不是為了多賣一碗餛飩,而是她希望看到她所熟悉的人都能平安的回來。
李軍好像是最後一位回來的。
按理說大媽是不差錢的,她有二男一女,自己又有退休金,住在小區內的樓上,她幹這行隻是為了方便和李軍一樣在外打拚的人。
李軍在桌子旁的馬紮上坐下,望著大媽端上來的餛飩,著實的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