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錯吧?那個人在幹什麼?
暗巷口昏黃的燈照射不到的地方,一隻如優雅可愛的黑豹般的身影正悄悄躥行,隻是腳步踉蹌,子彈擦過了她的腳踝。她叫畢花,是殺手組織“血舞”裏最會逃跑的殺手。
在她背後,遠處繁華的街頭有一個人倒地抽搐,已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車輛行人停下來圍觀。那是個億萬富豪,身邊的保鏢自然跟在後麵窮追不舍。保護的老板死了,他們斷了財路,說不定還要被懷疑,自然不會放過她。
而在她前麵,有一個同樣神秘的身影。
畢花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什麼人會在這麼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巷裏徘徊不前?隻是後麵有人追擊,她無路可退,憑著敏銳的耳力,那些人很快就會拐進這暗巷裏了。十幾秒鍾之後,畢花就已來到那人對麵,他似乎是倚著牆在休息。管不了那麼多了,差幾步,畢花強忍著腳上越來越強烈的疼痛,大步跑到那人麵前,一把將那人緊緊抱住,用身體貼住那人的身體,幾乎等於將他束縛在她的身體和牆之間。好在那人並沒有太過掙紮,隻聽得到急促的喘息聲。她倒也放心了,騰出兩隻手,脫掉外套,扯開襯衣扣子,露出香肩。又迅速扯散了盤在腦後的頭發,蓋住她的臉。動作一氣嗬成,並幾乎是後麵那群人追來的同時,將自己的唇狠狠貼在那人唇上。
很冰涼,幾乎像是死人一樣!
畢花同時感到一陣顫抖,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她的手臂很用力,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原本是為防止那人掙紮,露餡兒。而如今,她明白了,這人應該是走到這裏,突然犯了心髒病之類的病,支撐不住了,整個人靠著牆在向下打滑。難怪呼吸急促,她不得不緊緊抱住,以自己的體力支撐對方的,但無奈,那人畢竟是男人,渾身無力,但體重還是帶動得兩人一齊滑坐到地上。
後麵的人蜂擁而上,畢花將自己的身體緊貼住對方的,並極盡可能的扭動,看上去像是下一步就要就地打野戰了。追在最前麵的人,看了他們一眼,腳下都未做停留,就越過他們,朝巷口追去。
安全了!
畢花沒有立刻鬆開身體,而是慢慢卸掉自己的支撐,那人並沒有倒下來。於是她鬆開了自己的唇,扭頭用胳膊擦了一把,說,“你並沒有損失!”
“哦。”
不想,始終沉默著,任由她擺布和利用的男人,居然開口回應了她一聲。
能說話,那就是沒事嘍?
“後會無期!”畢花說完,揀起地上的衣服,轉頭就走。
突然,受傷的腳踝被緊緊抓住,生疼!
回過頭,見那人一手捂著心口處,一隻胳膊伸得長長的,抓著自己的腳踝處。
“救我!”
他聲音聽上去很虛弱,但手上的力氣卻很大,也許是求生的本能吧?到底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畢花不會置之不理,於是蹲下來,“你身上沒有藥麼?”
“……掉了。”很意外地,那人的聲音的很有磁性,很好聽,令人很想看仔細長相,也許很英俊。
畢花甩甩頭,甩掉花癡的想法,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
“你鬆開手,我送你去醫院。”畢花蹲下後,那男人鬆開了手,她嗅到一股血腥味,腳上的疼卻已麻木了。她支撐著站了起來,心理上忽略腳上的疼痛,扶起男人的上半身,抓起他的一隻胳膊,挽過自己的脖子,搭在肩膀上。
畢花本以為這男人是個體弱多病,骨瘦如柴的人。不想他身材居然結實,強壯,且十分高大,她根本背不動他,“喂,你自己能走麼?”
“能。”那男人一手扶著牆,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居然也還踉踉蹌蹌地朝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