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原來是破軍山來的小子!”這老者滿麵笑容,對於刑堅出手狠辣也不著惱,隻是笑容略顯詭異,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
“前輩,晚輩並不是破軍山的弟子!”雖然心中不忿,刑堅還是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
“哦,那你這藏刀步,百辟刀法都是哪學來的,瞧你這副扮相也不像那南唐的皇家子弟?”
刑堅臉現猶豫踟躕不語,老者也不急,笑盈盈的看著他等著開口。
刑堅想著這老者好歹也是盜天宗的人,剛才還稱一聲“守愚師兄”,與魚守愚多半有些香火情分,告訴他一些事情也無妨,思慮周全後方才開口道:“這事說來話長,原本我隻是巡天郡邊境邢家村的一名普通農戶......”
刑堅從頭至尾原原本本的將自己的來曆都說清楚了,唯獨漏掉了他要回鎮天關的原因以及沐七夫婦會武功的事情,隻推說自己被一戶普通人家所救,現在想要回鎮天關看看情況。剛才還火燒火燎的老者也不急著去追那位魚兄了,就蹲在涼亭裏聽著刑堅說故事,這一說就說到了月上樹梢的深夜,待到刑堅說到想要回鎮天關看看時,老者倒是把話接了過來說到:“回去看看?鎮天關全員戰死,無一人生還,巡天全郡淪陷,隻怕你露個頭就會被抓起來!”
“我就生還了啊!說不定還有人呢!”刑堅忍不住就爭執了起來,在他的內心裏,始終不相信那些戰友全部都死於那場戰爭中。
“連我守愚師兄,也一並戰死於鎮天關下,你覺得還有誰能逃得出來?”
“連魚帥也......”
“師兄身兼我盜天與魚氏兩家之長,自創的“抱雲推掌”更是獨步當世武林,聽說當日與項懷殤單打獨鬥,一掌將其重傷,隻可惜分了勝負卻失了鎮天關!“老者說到這不禁有些悲愴,想來是又想起了那些年同門學藝的情誼。
刑堅聞言也不由默然,但他生性開朗,這些事情又是早有所料,所以也不是太過悲傷,正要開口勸慰這位老者,再看時,卻發現他方才的悲傷都一掃而空,來得快去的也真快,驚得刑堅一愣一愣的。但這老者卻沒有停留,上前兩步拉著刑堅摸摸他的骨頭,稍稍探了探他的經脈,老者大點其頭,口中喃喃自語的說道:“難怪破軍山和天刀門都要搶啊。”
然後低頭看著刑堅非常嚴肅的說了一句:“這位刑堅小兄弟,要不要考慮下我們盜天宗?以你的資質配上咱們盜天宗的資源,不出十年就能名揚天下!”
刑堅相映成趣的大搖其頭說道:“首先,不是咱們!是你們,我,也不會加入盜天宗,好了,前輩,天色已晚,你回你的盜天宗安寢,我也要在這裏睡覺了。”
那老者頓時也就不樂意了,張口就說:“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有沒有家教禮數了。”
“前輩,我是個孤兒,沒有家,也不懂什麼禮數,至於入哪個門派,破軍山也好,天刀門也好,唯獨不進你們盜天宗。”刑堅倔脾氣一上來,出口也就越來越絕。
都說人越老脾氣越好,然而此老非彼老,他瞬間就炸毛一般跳腳大罵,點著破軍山掌門和天刀門掌門罵,盜天宗與破軍山因為誰家的兵法更為高深常有交流,而天刀門更是讓人無可奈何,所以老者也不缺罵點,更因其功力卓絕,一口氣息悠長無比,罵的都不帶喘氣,口沫四濺噴了刑堅一臉。
刑堅開始還當談資笑料一般聽著他罵,直到他說道蕭帆兔崽子,田鋒小子的時候刑堅就忍不住了,打不過還罵不過麼,當即就對罵起來,各種鄉村俚語張口就來,絲毫不怵。
兩人唇槍舌劍口沫橫飛的鬥了將近一個時辰,說著說著說到了兵法和刀法上。刑堅呢,受田鋒和沐七的影響,修為未必有多高,但是見識已然是不凡,更兼有些機靈古怪,仗著自己過目不忘,常常挑到老者自相矛盾之處,隻不過限於年歲,終究見識有限;而老者呢,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刀槍劍戟也是無所不通,知識麵之廣遠非刑堅所能及,很快就看出刑堅有些地方是不懂裝懂,幾番擠兌之下,終於在盜天宗的專業領域勝了刑堅一籌。
老者砸吧了兩下嘴有些意猶未盡,而刑堅呢,鬥到後麵實在是口幹舌燥,連水都喝不上一口,此刻結束了,抓起水囊就咕咚咕咚的灌。
“小子,真的不考慮加入盜天宗,老夫可以破例收你為徒啊。”一番罵仗倒是讓這老者起了點惺惺相惜之意,又是勸道。
“不咕去!”還在喝水的刑堅連水壺都懶得放下邊喝邊回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