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遭逢詭謀生死劫(2 / 2)

然而對鎮天關知之甚詳的項懷殤怎麼會沒有計算到這一點,既然近衛統領燕南修已經派了,又怎麼會不派出號稱三千血甲撼雷霆的天隼近衛軍呢。

就在樂言疑惑燕、常二人為何袖手旁觀自己突圍時,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赤色鎧甲,那是常年環繞在他夢境裏的噩夢,那是他初上戰場的時候,他還隻是嘯月營的一名小小的兵卒,他們全營在支援的途中遭遇了天隼近衛軍,全營一萬五千人隻有他苟活了下來,隻有他一人生還!在他之後的軍旅生涯裏,這支血色的部隊成為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他們仿佛田裏的農夫在收割麥草一般收割著南唐士卒的性命,他們是項懷殤的近衛軍,也是鎮天關口口相傳的“血隼”,傳言項懷殤若是有一萬“血隼”就能攻破鎮天關,五萬,則能傾覆天下。

現在樂言手裏有兩萬南唐士卒,麵對三千“血隼”卻駐足不前,樂言朝四方望去,這還是他首次這麼細致的打量這座營寨,他突然發現這座營寨明顯是臨時被特意加固過,仿佛一個結實的籠子把他這兩萬人馬牢牢的困在了這裏,擺不開陣勢,拉不開戰線,也無法突圍,就是逼著他們去和那些生死無懼的“血隼”硬拚,樂言突然覺得項懷殤真看得起自己,也許隻要這三千血隼就能拚光我這兩萬人了吧,他的心裏如是想到。

如今樂言麾下的士兵數量幾乎占到了鎮天關總兵力的四成,一旦全軍覆沒,就隻剩下衛隱泉的兩萬以及莫天罡的一萬人馬,如果項懷殤用自己的十萬大軍采用疲兵之策,輪番不停的日夜攻城將為鎮天關的防守帶來巨大的壓力,即便守城比攻城的消耗要小得多,在這種人數比例下,魚守愚也是吃不消的。

以上這些計較樂言的心裏自然是清楚,項懷殤的這一步棋恰恰的點在了鎮天關的死穴上,事已至此,便是絕境降臨。

軍旅生涯磨去的並不是老兵的血性,而是他們的棱角,逆境當前,那潛伏起來的血性會再一次的充斥在他們的身體裏,雖然麵前是名垂西北的血隼,但事關鎮天命脈,又豈容他畏縮不前。

“全軍聽令,騎兵下馬與步兵成鷹矢陣型向鎮天關方向突破敵陣!”

由於如今全軍都已經堵塞在了北陸營寨內,騎兵根本沒有加速距離,棄馬算是不錯的選擇,現在騎兵與步兵一道鑄成鷹矢陣型衝到了營寨大門。

狹路相逢勇者勝是一句路人皆知的俗語,此刻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言的雙方,開啟了血戰鎮天關的序幕。

穿著不同服色的兩股士兵隨著一聲發喊戰在了一起,南唐士卒企圖用人數的優勢給予近衛軍團磅礴的衝擊力,借此衝出營寨,而近衛軍卻是用自己的肉體堅定的守在營寨的門口,寸土不讓,鷹矢陣的箭頭仿佛撞上了一座淩峙的山嶽,接觸的一瞬間就撞散了陣型,縱然如此求生的意誌依然驅使著南唐的士兵們和天隼近衛軍撞在了一起,天隼近衛軍人人都是“沸血強身”之境,雖然在高手的眼中不值一提,然而在他們默契的配合下這些普通士兵的生命就仿佛路邊的雜草一般隨手可以除去,失去了陣型的左路軍團仿佛沒了頭的蒼蠅一般混亂不堪。

但若說潰敗還言之尚早,所謂將乃兵之膽,主將尚未出手,何來潰敗之言,既然沒有了箭頭,那麼樂言就一肩以擔之。

但聞一聲呐喊,卻是樂言從後方手持長槍殺到,紅纓一閃,寒芒凜冽,槍身舞如蛟龍騰空,但聞“叮”的一聲定在了一名血隼的盾牌之上,精鐵盾牌瞬間炸裂四散飛舞,長槍卻是絲毫不停留繼續向前一氣貫穿五名士兵,臂上用力,隻見五名左武衛仿佛騰雲駕霧一般被挑上半空,而那四散飛舞的精鐵碎屑也擊傷數十人,一擊之威瞬間挽回消退的氣勢,而此時已經撤至後方的常無道對燕南修說:“燕兄,到你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