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奸猾毒計逞威風(2 / 2)

話語間包含了他巨大的憤怒,聲音低沉仿佛龍嘶虎吼震耳欲聾,瞬息傳遍了城內城外。

隻見城牆不遠處,數十個北陸騎手正禦馬前行,手裏的長鞭不是在驅策胯下的坐騎,而是鞭打著數十個人,這幾個人身著平民衣衫,但衣服卻破爛不堪,那些孔洞處還能看見累累傷痕,不知受到了何等的折磨,那些騎手將他們趕到城頭下,扒開那些覆蓋在額前如雜草一般的頭發,那熟悉的的麵容就這樣真真切切的暴露在鎮天關全體將士的麵前,“族長”,“村長”,“爹”,“娘”,“叔叔”,“大伯”不斷有士兵認出自己親人,在他們逐漸接受親人已經逝去的消息後,這些親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們麵前,而且他們顯然過得並不好。

在這些騎手的坐騎後,也還一人拖著三五個人,他們此時都倒伏在地,發須間隱見麵目全非,全身更是鮮血淋淋,不成人形,不知被這樣拖行了多久,而他們與那些被驅策在前的平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他們都是這次屠滅的七村的村民。

在巨大的震驚中魚守愚已然全盤明白了北陸的計劃以及為何會拖延行軍速度的原因,為了驅策這些村民以達到進一步打擊我軍士氣的目的,所以才不得不將就這些平民的速度故而拖慢了行軍進程,此刻兵臨城下,這個方式已經是頗見成效了。麵對這些親朋,讓自己這鎮天關內的士兵如何出手,他們將整支軍團的排頭放上這麼幾十個平民,頂著這些平民的身軀向前進攻,至於大軍的側翼更是防禦嚴密,不給南唐轉向突進的機會。就是單純的以這些平民作為排頭兵衝擊鎮天關的防禦工事,他們讓這些村民拿著雲梯去攀爬城牆,在投石車的前麵綁縛著平民令鎮天守軍無法穿過平民打擊投石車,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城門。

在魚守愚的目光中,已經有個村民拿著雲梯架在了城牆之下,然而守軍們卻隻能看著他手腳笨拙的往上爬,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北陸士兵而後的數人裏還夾雜其他的平民,就是以這種穿插的隊列他們企圖攀上這個千古雄關,他背後的那個北陸士兵不停的抽打他,讓他快點爬,守軍們都不敢出手,雖然這不是自己的親人,卻絕對是戰友的親人,那微弓的背,鬢角斑白的側臉,還有那常年以來被曬成褐色的皮膚,以及洗的發白的藍布衣衫都在切切實實的告訴他們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莊稼漢,也許回家的路上田裏鄉間他們還互相打過招呼,也許他就是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的父親,此刻城頭的士兵們數次舉起手中的弓弩卻又放下,他們始終是邁不過心頭的這道坎,看了看城下,又看了看魚守愚,眼看那些平民們就要爬了上來,緊隨在後的就是那些北陸士兵了,而魚守愚卻是僵在了原地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都說慈不掌兵,然而此時卻不是他不敢殺,他是怕昨晚方才平複的兵變若是因自己的一個命令又遭反彈,己方不戰自亂豈非正是中了北陸的陰謀,靜觀此刻城牆之上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昨夜鬧事的士兵,他們也是此時城防的主力,要讓他們將手中的刀揮向自己的親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魚守愚遲遲不下決定實在是這個決定並不好下。

在北陸士兵的正中有一人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他毫無阻礙的無視這中間隔著的距離觀察到了此時城牆上的情況,他身披玄甲背後赤色披風在風雪中隨風飄揚,狼眸中蘊含著無限的自信,嘴角微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手中長鞭一震遙指眼前的千年雄關轉頭對著主將項懷殤道:“項將軍,常某今日便能輕易將這千年雄關拿下獻給將軍!”

“常將軍初來西北便獻上如此妙計令本帥佩服難當,隻是此次行事全以常將軍為主與項某無任何關係,此事還請常將軍不要再提及項某,此舉有傷天和已經令本帥聲名掃地,常將軍何必再拖本將下水。再說是否拿下鎮天關,尚且言之過早。本帥與魚守愚數次相交,若要拿下鎮天豈是你想象中這般輕易。”麵對常無道的殷殷之情項懷殤卻甚是不領情。

項懷殤師出北影拳門,與常無道的天狼教共居北陸同為天下十大門派,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派可謂水火不容,然而王庭一旨頒下卻使項懷殤不得不服從,但此次的行動全由天狼教方麵來主導,項懷殤隻能相應配合,行此毒計已經是大違項懷殤的本性,心中本就不喜孤狼為人的項懷殤此刻更是對常無道厭憎異常,隻覺常無道那張麵孔讓自己前所未有的討厭,言語中不鹹不淡的應付著常無道。常無道毫不在意項懷殤的態度,正待要再說點什麼,前方卻突生異變,頓時將他的注意力牽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