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我禮貌而生疏地打著招呼。
言先生本來是一臉戒備之色,見是我,才放鬆了神色,換成很溫柔的臉:“原來是顰兒姑娘啊,不知如此深夜,顰兒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麼?”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之事,不過就算問了也是白問,以你的深謀遠慮恐怕此時心裏自有對付我這“單純”的丫鬟的一套說辭吧。
“顰兒在火堆旁呆著有些悶,過來透透氣,倒是不知先生來這裏所為何?”
見我對他一臉敵意,他輕笑出聲:“顰兒姑娘不必緊張,上次那事本來就是我唐突了,姑娘對侯爺忠心耿耿,懷疑在下也是應該的。隻是夜深露重,再加上在這郊外夜裏這樹林裏難免會豺狼虎豹出現,顰兒姑娘還是早點回去才是。言某,還有要事,就先回了。”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我看著他仍然一如當年溫潤如玉的麵容,溫柔的語氣,白衣勝雪,那被風掀起的衣衫融入夜色中,遠遠看去竟是連人仿佛都藏匿在了那凜冽的寒風中,從不為誰停留。
我不甘,為什麼他還可以這般瀟灑,心中藏了多年的痛苦回憶終於在在這一瞬間迸發出來,我聽見我用哽咽的聲音問道:“言先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這話一出口,我成功地看到言先生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他回頭注視著我的麵容,眉頭高高皺起,顯然是在極力回憶。
我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悲涼地一笑,那人販子說得倒是一點不假,這人能讓你為他掏心掏肺,卻千萬求不得他的一分真心。
“言先生可還記得五年前江南童府,那個被人汙蔑說她偷東西的小丫頭?”
隻見言先生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是你,顰兒!”
我冷笑,終於想起來了嗎?
“多謝言先生還能想起顰兒來,顰兒已覺得萬分欣慰。”
言先生見我如此,低歎一聲:“畢竟是我當年對不起你,你如今這般對我倒也無可厚非,隻是,你要知道,當年我要是有半分辦法,也定不會將你??????”
“賣了?言先生不必顧忌到我,托先生的福,顰兒這些年所看所經曆過的,比當年先生待我的再難堪上十分的,顰兒也挨過去了,如今先生這般,豈不顯得多此一舉?”
言先生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往常那傾國傾城的臉上隱約有愧疚之色出現。
愧疚?對我?會嗎?我想借著月光再看清些,卻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天空中居然出現了隨行侍衛用來求救的煙花信號,當即反應過來,皇甫景那裏出事了,便急急地要往回趕,卻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擋住去路。
“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