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門村。亂石崗。
那是一麵倒的戰鬥,袁飛第一次使用狙擊槍,強烈的後坐力讓他的肩膀腫痛不已,不過那種把敵人一個個打的倒飛出去的感覺讓他忘記了痛苦,興奮的扣動著扳機。臉上一副酷酷的表情。上膛、瞄準、扣板機、退膛,一係列動作熟悉起來,實戰讓他對這把槍的性能和細節的掌握飛速增加。
袁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目光裏隻有自己和敵人兩個點,他進入了專注之境。行雲流水的動作提示著他的敵人,這個半道出家的狙擊手正在一點點長大著。
秦郡臉色蒼白的站在張景天身後,小手瑟瑟的發抖。她如果看到三人在地下跳甩手舞的樣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張景天手裏彈夾換了一個又一個,這M3性能是不錯,就是準頭有點差了。
老五看著鮮血飛濺倒地哀嚎的手下心裏在滴血,他媽了巴子的,老大沒有說這些人手裏有這麼多槍,鬣頭這家夥得斷送了多少兄弟的大腿啊。後麵那個齙牙太可惡,居然被他包抄了,隻能投降了嗎?忽然他想到錢山的表弟,那個一掌拍裂一塊石頭的年輕人。
“錢包,你再不出手,我大哥的人死光了,元穀睛翠你照樣拿不到。”老五氣憤的大吼。
張景天四人聽到心中一動,立即警戒起來,一道灰色身影自高成身後閃出抓向他後腰。力道剛猛,動作迅捷,而高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想要救他已經晚了。
“高成!”張景天大急。“砰。啪。”那是一個蒙著臉帶著鴨舌帽的灰衣人,對方袖子被袁飛的狙震的粉碎。高成被一掌震飛,鮮血狂吐。撞在石壁上生死不知。張景天紅了眼睛,抄起槍不理剩下的十幾個敵人衝向灰衣人。
“哼,找死。”對方臉上露出不屑。
“噠噠噠噠”一串子彈噴出,擋在前麵的幾個人應聲倒下,剩下的都丟下砍刀趴在地上。灰衣人連連在岩石上借力飛快朝張景天撲來,子彈連他衣服邊都摸不到。這次的目標是元穀睛翠,他錢寶是非得到不可。
“開山掌!”
張景天舍棄衝鋒槍,氣聚丹田,捏指引氣,單鞭送出一掌。
“太極繃山!”
金色內氣絲線纏繞著湧向三焦經脈,麵對勢大力沉的開山掌,張景天上來就用上了八分力。
“啪!”
肉掌相交,不分反而吸在一起。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二人開始比拚內力。少傾,隻見兩人臉色開始發紅,手臂顫抖。錢寶心裏開始震驚,自己從七歲開始修習內家武術,如今人到中年,外功更是不弱,開山掌開磚裂石不在話下。對麵這小子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出頭,怎麼會有如此功力。看樣子和自己已經相差不多,而且內功心法正氣凜然,浩蕩光明,明顯是名門功法。錢寶不禁心中微微嫉妒,大喝一聲“開!”
掌分,沒等回過神來,劈劈啪啪又交上手,一時難以分出高下。這種程度的對戰高成插不上手,秦郡焦急的看著二人拳來腳往,殺招頻現。
中國西南部。
群山之中,一座奇峰拔地而起,山丘突兀掩映,樹木層疊,雲吞氣蕩,一派仙山景象。
一個頭頂紫金天羅冠的蒼髯老者端坐於巨石之上,老者紫袍黑衫,目光清澈,微微掐指之間,眉頭跳動,不禁喃喃道:“慕容旭,你的後人還真是給你爭氣,這麼快就要覺醒。不過可惜啊,這回這孩子該歸我了。”老者得意的笑了起來。
上穀城中,一棟豪宅裏。
頭發稀疏的老頭偏偏喜歡戴個黑色偏分假發。立眉三角眼,大嘴雙下巴。矮個子,偏胖身材。這人手裏摸著黑色棋子,眯著眼睛聞著嫋嫋飄起的茶霧。對麵是個白淨少年,看似懵懂無知,身上卻有一股陰冷的殺氣。
“易曉,你覺得這元穀睛翠是真是假。”老頭發話了。
少年把白子落在邊角之處,陰聲道:“錢山不是廢物,那小子再棘手也不過是這棋盤裏的一粒。”
老頭沒看棋盤隨意走了一招,可這棋子卻落在了棋盤之外,少年二指捏起這枚黑棋,瞬間捏的粉碎。老頭露出一個暢快的笑容。
亂岩崗上,滿地傷員,血腥味隨風飄散,年輕人和灰衣中年人相對而坐,大口喘著粗氣。年輕人一身黑色緊身,身穿黑色風衣,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鮮血。
“你的功力不錯。小子,你是太極哪一門的?”錢寶的話裏有一絲讚賞的味道。他正在暗暗恢複傷勢,剛才把逆血吞下隻是不想在老五麵前丟了威風,這會發作起來不禁後悔不已。
周圍兩個陣營涇渭分明,袁飛正給高成做著人工呼吸,秦郡抱著槍警戒,對麵隻剩下老五一個人躲在石頭後麵,嘍囉們不想找死的都開溜了。
張景天自顧自的打坐恢複。笑道:“我無門無派,自學陳式太極。閣下的掌力雄厚,倒是令人佩服。”二人打起哈哈,可都知道誰先恢複過來誰就可以先發製人,打敗對方,這不僅拚的實力,更拚的是恢複速度。
張景天的《先天功》是王重陽的絕學,雖然他得到的隻是築基功法,可功法的層次不是錢寶可以比的。這也是他可以硬拚的原因了。世俗界的功法築基初始大都練習的皮下氣,到深層氣至少需要正宗玄門內功中級功法。像陰陽家《九陽神功》、《九陰神功》,佛家《易筋洗髓經》《無相功》,縱橫家的《周天經緯術》等等都是高深的內功修法。《先天功》也隻是由後天轉為先天,提純先天之氣,築成先天之基的功法。隻是這築基部分也隻是養後天之氣,大成時能轉為先天。因為築基部分以後他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