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在無盡的黑暗中,我無法動彈,無法說話,隻有意識不斷地向自己提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是的,我失去了我的記憶,失去了我的五感。我不是陳長生,能夠憑借神識感知外界,我做不到。四周伴隨著我的隻有黑暗,寂靜……
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在我僅存的意識即將消散之時,從那遙遠的地方,一道光柱撕裂無盡的黑暗射在我的身上,我終於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可是我看見的卻是漸漸消失的自己。我開始恐懼,想要掙紮,可殘酷的現實提醒著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具身體的消失。
先是四肢,接著是整個軀體就這麼一點一點地化作粉末,向著遠處光柱射來的地方飄去,然後,我再度失去了所有感覺。
“誒,快看,大師兄,這裏有那畜生的小崽子。”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依稀聽到不遠處的呼喊。
“是麼,哈哈哈,正好帶回去下酒。”這是一個十分粗獷的聲音,語氣之中帶著很重的殺意。
這是哪?我是誰?
我又一次這麼問自己,但這一次,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那種殺意,分明是針對著我的。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一點一點出現在我的眼中。
巨人?
這是我給他下的第一個定義,之間那巨人一手扛著巨大的斧子,另一隻手還拖著一頭巨大的生物。由於他手中的東西的皮已經被剝走,我無法知道這究竟是什麼,隻是,隱約間上麵傳來一種我難以言表的熟悉感覺。
“砰!”
那個巨人將手上的東西丟在一旁,我甚至能感覺到大地的顫動。
我就這麼被一隻大手給抓了起來,從那雙大手上傳來的巨力令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小東西,長得還不錯,你說,把它帶回去給師妹怎麼樣?”那位大漢對旁邊一個人道。
“師兄英明,師妹一定會感動的。”那人滿臉堆笑道,那副表情,令我作嘔。
等等,我是誰?我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他們又是誰?我能聽懂他們說話?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我究竟是誰?
“何方宵小,膽敢在我狼王的地盤上造次!”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由遠及近,出現在前方地上,我甚至不清楚他是以什麼方式過來的。
“狼王!”那兩人臉色驟變,提著我飛快向後退去。
我麵朝著那個剛出現的身影,隻看到那人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身影就開始模糊,直至消失。
在我錯愕間,突然感到那兩個人停住了步伐,同時,有一些鮮紅色的液體自大漢手上淌下,暖暖的,但是並散發出一種令我像將其吸入口中的衝動。
然而,四周彌漫著一股強大的殺氣,這種氣息幾乎令我窒息。先前那大漢緩緩地鬆開了提起我身體的手,這也使得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痛!這是我此刻唯一的感覺。
這時,我看到了一雙血紅的,殘暴的眼睛。一頭巨狼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的潛意識告訴了我許多東西,卻唯獨沒告訴我自己是誰,或者說……什麼生物。
巨狼衝著我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
他要吃掉我?!
這個念頭令我恐懼,盡管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但我的本能卻在害怕自己從這裏消失。
隨著他的嘴合上,我的身體一輕,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我竟是被他叼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再一次落到了地上,不同的是,我是被輕輕放下的。
在經曆了剛才這一騾子事後,我終於有時間來觀察我周圍的一切了。
我此刻好像是在一個山洞裏,周圍彌漫著一股……嗯,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令我作嘔。
我極力挪動著身子,朝著洞口那個有光的地方爬去。
很快,我發現那頭狼並沒有走遠,隻是背對著我不知在做些什麼。
我不想靠過去,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我顫栗,令我不安。
我緩緩地後退,向著洞口深處後退。
洞裏我發出的動靜他顯然是注意到了,於是轉過身子打量著我。
這時,他身上那股令我不安的氣息瞬間消失了。
我驚疑不定地盯著對方,難道剛才的是錯覺?不,不可能,明明剛才那種致命威脅的感覺是那麼清晰。
過了很久,我依然沒有再感受到那個氣息。我便不再害怕,好奇地大量著對方。
“咦?這小家夥……”對方似乎在自言自語,但他永遠不會知道,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