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玄跟著師傅盜過無數墓。
這一個墓是最凶險也是最特別的。
經驗豐富的師傅死在了墓中。
李天玄吊著一口氣走到了最後。
可惜後路已封,以他的身體狀況也走不出去了。
紅色的棺木像淋了血一樣。
走近一看,上麵刻滿了紛雜的符印。
“如此凶險之地,到底葬著什麼?”李天玄用出最後的一絲力氣,推開了棺木的蓋子。
宇宙,棺木中竟是一方宇宙。
宇宙中懸浮著一隻九頭怪獸。
其身之大,無邊無際。
九頭怪獸突然睜開了眼,其目似星辰,耀眼奪目,李天玄對視一眼,隻覺得天旋地轉。
“吾乃太虛,與宇宙同歲。”
其音如大道宏音,包含無數至理,一幅幅畫麵出現在了李天玄的腦中。
萬物之初,鴻蒙孕育了無數的宇宙和一隻太虛。
太虛以宇宙為食。
億萬年之後,宇宙之中誕生出無數至尊主宰。
他們以太虛危害宇宙為由,對太虛展開了絞殺。
最終,以付出無數至尊主宰的生命為代價,斬殺了太虛,隻留下這太虛殘魂。
李天玄能感覺到太虛的不甘和憤怒,它要報仇,它要殺盡這世間的至尊主宰。
“汝若秉承吾的意誌,吾便賜予汝力量。”
“汝可願意?”
李天玄有些猶豫,無冤無仇去殺人他做不到。
“汝可願意?”太虛再次問道。
“但是,不答應的話,我今天可能死在這裏。”李天玄也不是什麼聖人,為了什麼狗屁至尊主宰,而放棄自己的性命。
“汝可願意?”太虛的聲音越來越冰冷,李天玄感覺自己若是不答應會被直接抹殺。
“我願意。”李天玄做出了決定。
“好,從今日起,吾便是汝之戰魂,如若今後汝違背誓言,吾將吞噬汝的魂魄,讓汝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一道無比耀眼的亮光從棺木中射出,李天玄隻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天地和而萬物生,陰陽接而變化起。
世間萬物皆有陰陽兩麵,它們相互對立又相互依存。
人也如此,有陽樞也有陰樞。
陽樞藏人魂,乃人之本。
陰樞藏戰魂,乃力量之源。
戰魂乃陰魂,即死去事物的魂魄,可以是草,可以是花,可以是蟲,可以是鳥,可以是人,可以是日月星辰,也可以是一方宇宙。
一個人的戰魂越強,則潛能越大。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瀾川大陸,天武國,神將府。
“天玄。”
熟悉的聲音。
李天玄睜開眼,看見失蹤多年的父親。
“父親,您回來了?”李天玄有些激動。
多少年了,九歲時,父親突然離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還能看到父親一眼,李天玄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忘記為父給你說過的話嗎?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哭。”父親幫李天玄擦了擦眼淚。
“我記得,父親,李家的兒郎可以留血,但絕對不能流淚,要敢於立於眾山之巔,絕不苟活於世。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父親慈愛的摸了摸李天玄的臉,“天玄,你懂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走後,你要照顧好自己。”
“父親您要去哪?”
“雪域魔窟。”
聽到這四個字李天玄心中一驚,父親當年不正是去了雪域魔窟便一去不複返了嗎?
不對,不對,哪裏不對。
這個場景,好像九歲時候與父親分別時的場景。
李天玄心中一動,掀開被子,低頭一看,是小孩的身體。
他跳下床跑到銅鏡前,鏡子內正是他九歲時的樣子。
“我居然回到了九歲時,太虛,難道是太虛幹的。”李天玄腦子裏一下閃過很多東西。“不管了,既然回到了九歲,我一定要製止父親。”
“天玄,你怎麼了?”
“啊,沒事,父親,雪域魔窟您不能去,這是一場陰謀,他們想害死您。”
“害我?你聽誰說的?”父親的眼睛變得冷冽。
“我……”張天玄停頓了片刻道,“我聽文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