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一
從2003年到2011年,九年的時間,中國航天的三步走都邁了出去。在今後的時間裏,隻是一個不斷提高、不斷發展的過程。
人類對深空的探知,永遠也不會停止。
九年的時間,我已步入不惑之年。在新聞這個行業也有十多年的曆史了。回頭看看,有很多采訪、報道過的東西都形成了一個係列,比如中國航天。
機緣湊巧,我還想說這句話。機緣讓我步入采訪報道中國航天的行列,機緣讓我伴隨中國航天走過了9年的時間。對一個記者來說,不管以怎麼樣的方式,能參加和見證這麼多次載入共和國曆史的重大事件,是一種榮幸,也是一種驕傲。不把自己的感受記錄下來,不僅是暴殄天物,也是對自己職業的褻瀆。更重要的是,對自己走過的路,總要有一個交代或者總結。
不是嗎?九年時間,因為參加中國航天的報道,我的生活也由此改變。在我的家裏,有各種火箭、飛船、航模的模型。朋友笑我,看擺設我就不是一個讀書人,應該是一個軍事迷。我笑著糾正:正確的稱呼應該是航天迷。是呀,我對航天著了迷,關於中國航天、國際航天的書籍、影視資料堆滿了書架,朋友聚會,一旦聊起航天的話題,我儼然專業地會滔滔不絕講一個晚上。
有時自己也覺得奇怪:對陌生而遙遠的航天為何如此投入?但又很快釋然,任何國家,任何重大的事件,影響和左右人們的生活和目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中國航天隨著媒體的報道、電視的直播,已經深入到千家萬戶。而我們看見看不見得的改變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多。
正如任何一本書一樣,圈上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有很多的遺憾同時在心底泛濫。但我已經盡力了,不當或者有紕漏的地方,隻能請讀者原諒,隻能告誡自己好好學習。
二
從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出來之後,正是深秋。深秋的河西走廊是胡楊燦爛的季節。
在我的腦海裏,我時時覺得胡楊就是航天人,航天人就是胡楊。航天人和胡楊,都深植於我的心裏。
返回途中,我們順路到了金塔的胡楊林。東邊的天際變得暈紅,天際間越來越明亮了。黑河邊的胡楊,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金黃了,默默地,似乎送我遠行。航天城距離金塔有100多公裏。
清晨的陽光柔和地塗滿了眼前的樹林。鴛鴦水庫的水流被引到了這片胡楊林,按照人的意願,這裏一個水潭,那裏一個水池。細沙鋪就的路,柔軟、無聲,怕似吵醒了胡楊的夢。恬靜、舒緩、青春,這片胡楊林很直接地給我第一印象。樹齡不長的胡楊,靜靜簇擁在水塘邊,有的墨綠,有的金黃,而有的正處在似綠非黃的中間。點綴在胡楊中間的大小沙丘,無一例外地被紅豔豔的沙柳覆蓋,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草,也呈現出豐富的色彩。也許,秋天的韻味,最基礎的東西就是因為有了斑斕的色彩。
無風,卻有薄薄的晨霧不經意地在林中飄浮。還未醒過來的胡楊,似乎睡在水潭裏,一個個倒影比真的樹身好看了百倍。看得久了,隻疑心那水麵就是湛藍的天,那胡楊就是貼在藍天上的圖畫。自然,在這裏營造出一個立體而多元的景觀,讓人錯覺是行走在藍天之上看胡楊的千姿百態。年輕的胡楊少了一份滄桑,卻多了一種青春的昂揚;因為都在水邊,少了胡楊與酷烈抗爭的意蘊,卻多了一種富態,一種泰然無所求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