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街上,沒有行人。
幾隻烏鴉在空中穿梭,偶爾的幾聲啼叫刺激著我的耳膜。烏黑的羽毛,仿佛死神手中漆黑而又鋒利的匕首,等待著一頭紮進某人的心髒,奪走他的生機。
冷風拉扯著街邊的樹枝,發狂了的樹葉在枝頭亂舞,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來自地獄的嘶吼,撕心裂肺的吼叫伴隨著絲絲血腥的氣味……我分不清那是雨後泥土的氣味還是鮮血的腥味。
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令一個膽小的人喪失理智,拚命地奔跑,去尋找一個燈火透亮的酒吧,或者溫暖的午夜咖啡廳蜷縮起來。
而我不會。
我一步一步的在街邊行走,路過一盞盞路燈,不停地在黑暗與光明之中穿梭。
在這嘈雜的午夜中安靜的走著。
我不怕麼?
或許放在平時,我也會害怕吧。可誰讓我剛剛經曆了一個男人最最懼怕的事呢?
我現在一閉上眼睛,都是心中那道倩影與別的男人相擁在一起的場景。
我和我的女朋心從高二開始相戀,如今大二,整整四年的時間。我們經過了號稱“情侶殺手”的高考,也經受住了異地戀的考驗。
可最後,還是毀在了一個外人手裏。四年的精心灌溉,也隻換來了一句“抱歉,冷清,我想我們並不能繼續下去了”
我用力搓著那張被外人稱作英俊的臉,不停的告訴自己:你現在是一個人了,會生活的比以前更輕鬆。
這不是什麼自我暗示,而是在我心裏的悲傷之中,一絲絲的如釋重負慢慢被剝離出來。
或許,我也曾渴望過這段感情的結束……
不!這太可怕了!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明明是她出軌了……
我立馬停下了更深入的思考,努力的把這念頭從腦海中甩出去。
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快要十二點了,宿舍恐怕是回不去了。
我準備在周圍先找到一家旅館住下,等明天一早再回學校。
但突然間,一股燈光闖入了我的事野之中,我迎著光看去,一位穿著黑袍的人正提著燈在路中間走著。
他戴著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臉,但無意間漏出的頭發是花白的,他弓著背,手腳有些不利索,但手中提著的燈卻無比的穩。那燈光蓋過了月光,蓋過了路燈的光,帶著傲人的姿態在這黑夜中肆無忌憚的發光。
我很好奇,他是什麼人?大晚上的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
那燈光忽然停下,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自然,我也看到了他的臉。
但當他重新低頭的一瞬間,我好像失憶了一般!
我竟然忘記了他的長相,怎麼可能!我明明看的很清楚,可是為什麼全部忘記了?
我想上前問一下哪裏有旅館。
當然,這隻是一個借口,我更加想看一看他的臉。
或許是天性使然,所有神秘的東西都無比的吸引我,吸引著我去了解的更深。比如眼前的這個老人。
我抬起了腳,就在此時!一輛轎車衝著他飛馳而去!
轎車瘋狂的鳴笛,它好像失去了控製,擺來擺去,但無論怎麼擺動都沒有改變老人這個目標。
我有些著急,大喊道:“喂!你快跑啊!車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