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看不習慣,連忙抽出劍,橫著一張臉,憤憤道:“這小孩留在畢月國,公主出嫁哪能抱著孩子嫁人,若是我們王上發怒,你們都得死。”
這次她沒有逃避,將自己被風吹散的發絲輕輕用手撩起,眼眸裏隱現出一絲隱忍的笑容,語氣溫和道:“既然西星王執意要民羅公主出嫁,還會在意一個孩子的事情嗎?”
青衣聽到,朝紫諾看了一眼,紫諾冷的如同冰雕一般,不知何時哪裏飄來的簫聲隱隱傳來,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無限悲涼。
曲子的格調如此熟悉,每一個音律仿佛在訴說,除了雪姬誰還能吹出這麼好聽的曲子?
“走啊!還站在這裏幹什麼呢?你們不是要急著交差嗎?為何在這裏浪費時間?”白汐此刻跟變了一個人一般,懷裏抱著的孜孜也嚇得越加貼在她的脖子上。
一身紅衣好不華麗,照的人眼睛生疼,似直麵耀眼的陽光一般。
“姬兒,你必須回去,請見王上一麵!”
雪姬霸道的走前來,將自己一隻手輕輕搭在白汐的肩膀上,白汐臉沒有轉過來,背對著她,似笑非笑道:“怎麼?是不是要我看你們是怎麼纏綿生下兮清公主嗎?”
好直麵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雪姬語氣帶著懇求道:“汐兒你現在是淩朝國的貴妃娘娘,以前那個冥洛公主已經死了,難道西星國會要一個死人嗎?”
雪姬語氣淩烈,再次將手輕輕搭在白汐的肩膀上,懷裏的孜孜也好奇的轉過臉望著這個紅紗素裹的女子,好生俊俏,青梅粉黛好誘惑。
白汐心裏明白,去了就是戰爭的俘虜,也不過是一個任人享受的藝妓罷了,又或者隻是一個妓子罷了,西星國氣候幹冷,北方朔氣冷寒,哪怕隻是患上風寒也會不治身亡,身體金貴的大公主蒹貴妃娘娘卻再度嫁入環境惡劣的地方,這一切白汐心裏明白,但是她不想做她人手裏的棋子。
白汐頓在原地,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還不如來一壺毒酒徹底傷了性命,也免得心如刀絞的折磨。
“姬靈師,既然公主決定了的事情,你就不必再勸解了,而且王上也答應擇日啟程,還望姬靈師回宮稟明王上,我們後天就出發。”
紫諾的話如同烈酒一般濃烈,讓人不禁一顫,似乎是指令。
“汐兒,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還希望你三思…”
“難道你放毒害我的事情有假?”白汐盯著雪姬,那雙俊美的眼睛浸滿了淚水。
離開的那一刻,她湊近雪姬道:“其實我寧可放毒的人是我自己,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孜孜聽到大人們說話太深奧了,rou了rou眼睛,便執意要紫諾抱著睡,白汐執拗不過孜孜,隻好答應她,紫諾此刻到像是一個大哥哥一般,很溫柔的輕輕撫摸著孜孜的頭發,一舉一動都讓人感動。
白汐看的癡迷了,夢誅上前輕聲道:“娘娘,要不奴婢先去回驛站收拾東西,即日便趕路。”
她伸手揮了揮,意思是讓夢誅下麵,不忍心打斷這樣的情景。
青衣倒是很識趣的退了下去,鬼知道他去哪裏了。
四周全部是翠綠的竹林,密密的葉子映著光,讓人好生愜意。
紫諾一路走過,腳步踩出穩穩的音律,兩個人似乎很熟悉一般,走在林子中,方才血腥的場麵全部消散不見,孜孜很踏實的躺在紫諾的懷裏,睡著了!
此刻,白汐倒是很羨慕孜孜,她還可以無慮無憂的躺在紫諾的懷裏睡覺,可是明日之後,她的宿命又會如何被安排呢?
原本以外一切都會根據自己的意願來活,可是冥冥之中總是活著別人設計的圈套中,飄渺抑或真實。
身邊的男子很踏實,因為他很沉默,那些沉默似乎可以包裹世間所有的傷痛,可是在不該遇到的時間遇到了他,這是上天賜予的毒吧!
一個人堅強了太久,就會累,此刻多希望一直一直走下去,可是那明媚的紅色蝴蝶異常的紮眼。
白汐突然打破沉寂,指了指紫諾脖間的蝴蝶道:“這個會影響你的生活嗎?”
紫諾一隻手輕輕攬住孜孜的背部,一隻手指了指自己脖間蝴蝶,明媚的笑聲傳來:“既然是命運所定,為何要去掙紮呢?”
是啊,既然上天賜予這個身份,何必費盡心思去掙紮呢?唯一能做的就是過好自己的生活,讓身心不那麼疲憊。
他們走到一個枯死的木樁上,白汐指了指那個地方,示意坐下來休息一會,紫諾將青色袍子褪下,鋪在木樁上,溫柔道:“這裏濕氣重,公主坐在這裏。”
“嗯!”被他的溫暖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