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又喝酒了?”冷荷哀怨道,起身將道人手裏的酒葫蘆奪過來。
“哈哈….原來是我徒兒來此,我還以為是哪個凡夫俗子來此尋死呢?”
“師父,你怎麼還是死性不改,修道之人都知曉酒是烈性之物,你卻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冷荷埋怨的看著這個該是壯年的師父,卻這般頹敗,不知有何心事。
忽然,從林子裏竄出一匹馬,隻見那黑發道人騎在馬上,將馬後背一拍,隻見那馬發出慘烈的叫聲,便朝著寬闊的大道奔去,冷荷還未說什麼話,隻見師父消失的無蹤影了,氣的冷荷在地上不停的跺腳,嘴裏暗罵:“真是一個老頑童,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正當冷荷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從天際劃下一道光影,看到有人來此,冷荷端莊自己容顏,看到師父那樣子怕是不能接客,她走到湖邊,隻見那黃眉道長微微朝拜,隨口道:“請問金鈴子道長在何處?”
冷荷朝著那個老道長打量一番,心裏也認識差不多了,當初是他收了青淩山的蛇妖,如今來找師父有何事情。
“我師父不知道去哪裏?你找她何事,我代你轉達。”
玄青道長微微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穿著雖然正統,但試想這金鈴子道長雖說是仙人,但放蕩不羈,毫無拘束的過著自己的生活,想必他帶出來的徒弟也跟他一樣。
“我找你師父,又不是找你,讓你師父來見我。”那黃毛道長說話抑揚頓挫的,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冷荷甩出自己三千青絲,拔出腰間的劍,隨後乘著那黃毛道長不注意的時候,竟然將劍決然架在道長的脖子上,看到此女如此輕浮,那黃毛道長臉部一陣驚異,隨口道:“你敢傷及我性命,就連你師父也要讓我三分。”
“道長,你到底來有何用意?我師父從未跟青山寺有交情,你休想打我師父的主意…”
那道長不耐煩的打斷道:“我沒心情跟你這麼個黃毛小丫頭唧唧歪歪,趕緊把你師父叫出來。”
冷荷看到這個黃毛道長竟然把她沒當一回事,氣的兩眼冒金光,隨口道:“你先打過我,我帶你找我師父…”
“真是的,金鈴子你趕緊出來,別跟我玩貓膩了,不然我一把火燒了羽林山,你信不信我現在放火….”
“臭道長,你敢…你如果敢燒我羽林山,我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話還未說完,隻見一柄長劍豎起,劍氣從劍鋒冒了出來,隨即冷荷將劍刺向那道長,那道長迅速躲開劍,將自己的長袖一揮,向後退出幾百米,冷荷心思真是縮頭烏龜,還沒接招就跑了。
正當冷荷轉過身的時候,站在自己眼前的正是自己的師父,此刻他跟換了一個人一般,一身白色道袍十分整潔,眉目重重,眼眸裏露出一股淩烈的光,
“師父,方才你去哪裏了?那黃毛道長說燒了咱們羽林山也要尋出你的蹤跡,師父,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那道長傷及你性命,你惹麻煩了?”冷荷上前圍繞著眼前仙氣流淌,眉目如刀刻的師父。
“那玄青道長不久將會到的,為師知曉他的脾氣,若沒有達到目的,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聞師父的話,冷荷憤憤道:“什麼破敗道長,方才瞧不起徒兒。”
金鈴子隨後坐在蓮台上,盤腿而坐,對冷荷道:“徒兒說說你在淩朝國這兩年裏麵領悟到了什麼?”
說起在淩朝國經曆的一切,冷荷隻看出了人性的冷漠,看到地位、欲望、暴力,那些殘忍的場麵,可是麵對自己心裏的糾結,她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師父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活著?難道真的是為了登峰造極?為了讓終生免除災難?還是我們隻是自私的為了自己能夠長壽?”
“荒淫殘暴的國君終會遭到神的懲罰,這是正義與惡行的平衡,世間孰對孰錯?怎麼能夠說得清晰明白?”
“世間唯有情義二字難以說清,即使有人一輩子冠冕堂皇說自己為了愛情,可是誰又能真心扔掉一切。”
“師父你可以做到啊!”冷荷隨即道。
“非也!非也!”
看到一向虔誠修行的師父,卻變成這般,冷荷也知曉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大雅之人,所謂的大雅之人都是裝出來的,而正所謂當所有的俗人用世俗的眼光去活著,那便是“雅”了,可是誰願意脫逃世俗的禁錮讓自己變得“雅”起來呢?
“所做的一切都要付出代價的!”金鈴子甩袖離去,話音剛落,冷荷卻懂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