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雲吞,六花交錯,八方風吼,白綾一丈,雷電交錯….
淩豐的屍體被葬進了思墓園,賜封號少司思爵,滄月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終於擺脫了淩豐的欺辱,她從心底裏開始憧憬那個當初救她的男人,仿佛這一切都是上天對她的安排,滄月夜不能寐,每次想到那雙淩厲的眸子她都為之神魂顛倒,可是她這身份如何當奕軒的女人,讓她陷入了麻煩之中。
奕軒每日清晨都會早早起床在那園中吹長笛,音律美妙,讓人不得不為他的笛聲暗自傷神,這笛聲藏匿著太多的秘密,仿佛一曲道不盡的憂傷,滄月每日早起總會偷偷在園中的亭子裏坐著,關注著奕軒的一舉一動,隻是那奕軒吹完笛子便離開了,想必是事務繁忙,他才無法騰出空閑時間關注別的東西。
滄月緊閉雙眼,讓那美妙的音色吹進自己的耳裏,去感受自己心愛的人心裏所想的事情,並體驗他的心痛。
滄月忽然記起自己曾跟白汐逃出畢月宮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和尚,那和尚曾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然後說著道家話,是教人以他為奇異之人,便於人套近乎,但對小小的滄月道:“吾道之大,從不外性命二字,外觀其形,形無其形,汝如同那山壁之雪蓮,清潔高貴,異界之國母,居塵除塵,富貴之身…”
聽著那和尚瘋瘋癲癲說話,滄月嚇得不敢出身,心想自己這苦命怎麼能堪當如此大任,便甩給那和尚一百兩銀子,轉身離去。
臨走的時候,還聽聞那和尚說著一些癡傻之話,想到此,滄月更感覺自己將會有性命之憂,如今那淩朝宮中的三位娘娘都是惹不得的主兒,如今又聽聞王上得了新歡,誰人都知那後宮的女人們各個不是好惹的女人,為了王上爭風吃醋,有人甚至到了人老珠黃也未曾見到那王上的麵,想到這裏滄月不免一顫,想到自己如今就麵臨這樣的身份,心裏壓抑至此。
如今又對風流倜儻的大王子一見傾心,這讓她心痛如刀絞,每日隻能暗自躲在那亭子中看著他,卻不敢上前搭訕一句話,這如何讓大王子知曉她的心意,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她覺得自己還是要爭取一下,哪怕讓奕軒知曉她喜歡著他便也好,於是滄月使用一種古老的傳言,在夜半三更時刻,對著夜空中一輪圓月燒三炷香,並輕輕為月神跳一支舞,便可讓自己心愛的人回到身邊,滄月心思奕軒心切,便這好這樣試了。
到了夜半,滄月暗暗的開了房門,走到院子中央,用幹樹枝在底下畫了一個圈圈,然後站在圈的中間,抬起頭剛好有一輪圓月在當頭頂,她將手裏的幹樹枝迎風一晃,倐地變成三尺有餘的粗樹枝,寒光冷氣,直射鬥牛,滄月身體一顫,想到這是月神顯靈了,忙朝著北走去,果然看見那無數的柳條,一株株含煙朧月,帶露迎風,又在不遠處有一堆磷火,乍遠乍近,滄月以為自己見鬼了,忙丟下手裏的幹樹枝朝著那前堂跑去,汗如雨下。
前亭不遠處站著一個黑影,頃刻間出現一陣冷風,劃出兩個人形,滄月嚇得哆哆嗦嗦,不敢朝著前麵走了,便站在原地,緊閉雙眼對著前麵的黑影道:“你是何方鬼魂?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不要找我索命,今夜我不是有意得罪您的光臨,我隻是…”
“你隻是什麼?”
“我隻是喜歡一個男子,隻是祈求那男子能夠和我說一句話,我真的沒有惡意,還望你早些散去吧!”
忽然,滄月覺得不對勁,剛才和自己說話的是一個正常的人,不是鬼啊,她慢慢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對著那黑影望過去,隻見那人身著一身白色袍子,眉目清秀,甚是英俊,滄月這才覺得自己被眼前的男子迷住了,便不自覺的底下頭,緩緩道:“小女不知大王子在此,還望大王子恕罪。”忽然又想起自己剛才的一番話,滄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是當滄月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奕軒走近滄月,用自己的衣襟擦幹淨滄月臉上的汗珠,這一幕讓滄月受寵若驚,她感覺無比的幸福,但又有點緊張,多希望依靠在奕軒的懷裏,可是那奕軒突然湊近滄月,輕輕的在滄月的耳邊說:“你知道嗎?你長得太像一個人了,尤其是你們剛才說話的時候…”
“難道…難道那人是大王子的深愛的女人…”滄月結結巴巴問。
“她…”奕軒停下,隻是對著滄月做出再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