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隨即轉過身,望了一眼離去的綠衣女子,便長大嘴巴說:“跟你一樣,也是這宮裏不得勢的女人,長得其醜無比,是正宮昭媛娘娘的外甥女,前幾天嫁給了二王子,西宮娘娘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不知道會在何時遭殃呢?”
聽聞婢女的話,白汐才記起就是她不願意和希諾拜堂,自己頂替她去的,那麼說那女孩就是冷荷郡主了,白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隨口道:“真是不一般的女子。”
婢女聽聞之後,又麵怒道:“遲早會跟你一樣,在這宮裏誰知曉自己何時死呢,這女的真不懂的避諱,長那麼醜還在淩朝宮顯擺,終究會惹禍的。”
白汐聽著此婢女的話,竟覺得此女也有可愛之處,便細語詢問:“請問姐姐叫什麼名字?”
那婢女聽聞白汐叫她姐姐,先是一愣,而後覺得這個女人再也不好也是當今風流倜儻二王子的王妃,便喝退身邊幾個太監和宮女們說:“你不用和我套近乎,我叫雨靈,五歲進的宮,如今二十歲了,在這宮裏當女官。”
白汐聽聞後,又行禮作揖道:“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還請靈姐姐教誨指點。”
雨靈覺得自己伺候了這麼多年的主子,第一次遇到這樣謙遜的妃子,便不自覺臉紅起來,嘴裏嘟囔道:“在旁人跟前別叫我姐姐,免得別人說閑話,私下隨你怎麼叫。”
白汐輕輕的應諾,轉眼便到了鍾無顏口中的雜役房,這裏沒有重華宮和景仁宮奢侈的場麵,隻有幾間破舊的房子,青磚瓦礫,毫不奢華,隻見辦事的宮人們都穿著粗布衣服,頭發散亂的紮起。有些婢女的臉上長著皺紋,手裏不停的搓著衣服,在院子的另一個地方,隻見一個體格衰弱的太監砍著手裏的木棍,隨即用力過度,竟然昏厥過去,白汐看到此場景,不禁大叫一聲走到剛才那昏過去的太監跟前。
隻見雨靈快速拽住白汐的胳膊,大聲的吼道:“看什麼看,都不要腦袋了,還不快幹手裏的活。”
話說完,雨靈迅速走到昏厥的太監跟前,朝左手邊的缸裏麵舀出一大瓢水潑在太監頭上,轉眼間,這太監緩緩睜開眼睛,很感激的望著雨靈道:“謝謝女官。”
而後又開始活動著自己的斧子,白汐看到於心不忍,快速走到雨靈跟前說:“姐姐你…”
“咳咳”雨靈一陣幹咳,一臉嚴肅的對著白汐。
白汐這才知曉剛才雨靈說過,不能當眾人的麵喊她姐姐。
白汐輕輕的問:“為什麼不讓那太監歇息一會,這暑熱天氣,在那大日頭下會曬死的。”
隻見雨靈輕蔑的看了一眼白汐說:“你以為你來這裏是來當觀世音菩薩的,他去歇息了,你替他砍柴啊?”
白汐聽聞後,瞬間啞口無言了,隻好對著女官打哈哈,而後雨靈吩咐說:“以後你和雜役房的婢女們一起住,哪裏有空位就自己找地方睡,還有這淩朝宮實行勤儉節約的製度,不能過度浪費,所以宮人們都是自己燒火做菜吃的,這名單上我剛加了你,你跟這組人一起吃飯,你們做飯是輪流來的,菜米這些食材會有人帶你去找的。”
白汐接過竹板,上麵清晰寫著幾個人的名字,在最後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免對著名字發呆許久。
隨後,白汐簡單的應諾,拿著手裏的包袱走進了一間空房,這房間味道難聞,想必是終年見不了陽光所以有一股難以忍受的黴味,白汐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鼻子,仔細走進去,看見一排排的床鋪,她勉強找了一個空位置,將身上的包袱放在空位上,脫掉自己的鞋子打算舒緩了一下脛骨,身上的傷疤還沒有愈合,這天氣很容易感染,白汐脫掉上衣,將自己從畢月國帶過來的藥膏附在傷口上,隱隱感覺小腹還在疼痛,想到自己身上的使命,白汐咬緊牙關,暗示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雨靈走到白汐身邊說:“嬌貴的美人,現在藥也敷了,是不是該開始幹活了?”
白汐這才反應過來,嬉笑道:“姐姐我今天幹什麼活呢?”
雨靈望了一眼白汐的床位,又說:“一個婢女走了,她的活現在你幹,今日那宮裏的賢妃誕下一公主,生產過後的被單還有一些衣服你好生洗幹淨,這血不容易洗掉,但不能絲毫馬虎,這賢妃有潔癖,萬萬不能看見髒東西出沒。”
白汐簡單的應諾一聲,而後雨靈被一個婢女傳喚出去了,白汐望著這個地方沉思許久,仿佛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